走了恶神,惊魂了半日的傅杰四人这才搀扶起早已吓瘫在地的神宗皇帝,出门在暴雨中胡乱地走了七八里路后,总算是遇上了大呼小叫寻找而来的锦衣卫和御林军。“回宫。回宫。回宫。”
心神未宁,双脚发软的翊钧耳边始终回响着“我今日不杀你,并非是一辈子不杀你。哼哼,若再让我在你的皇宫之外遇上,那休怪我不看在父皇穆宗的情义上,对你定斩不饶”这句话,与皇弟朱天啸临走时的那摄人魂魄的狂笑声,哪里还敢去隆庆旧地抖他的皇帝威风,只想快快地离开这惊魂之地,回到京城的宫里,再速速遣回无敌魔君他们几百高手来保护自己,这样至少安全些。
惊魂加恫吓,又淋了一场大雨,这翊钧当夜便发起了高烧来,那也只能折腾太医和沿途的地方官了。话不噜嗦,待翊钧战战兢兢地折回到了京城,无敌魔君与天雷他们几百高手早已候在了宫内。想到被丹莹郡主与秀兰打巴掌,想到遭皇弟冷嘲热讽与恫吓,想到自己从怪物的裤裆下钻过去时,傅杰这四人均在场,翊钧怕这事日后被张扬出去,那龙颜何存,威严何在,也就动了杀念。他先打赏了无敌魔君与天雷各一件黄马褂,和万两黄金,再下旨杀了傅杰四人。天雷小人得志,受宠若惊,接了圣旨自然去杀傅杰四人。而无敌魔君是有作为,肩负灭明复元大任的人,又怎会去杀傅杰等兄弟,况且还不到卸磨杀驴的时候,便找了一贴心锦衣卫轻声吩咐:“傅杰,雷豹,汤民。顾闯不知犯了何事,大祸临头,你速速让他们离宫,举家而逃。”傅杰四人正在京城的酒楼里喝酒,大腿上还坐着对面怡春院的女人,听得手下兄弟传来消息。说是皇上要杀了他们灭口,吓得哪里还敢呆在京城等死,忙各自回家,带上妻儿老小举家避祸而逃不提。再说翊钧自受了这次惊吓,和不久大臣中有人在暗中传递“皇上钻怪物裤裆”的笑柄后,他整个人都变了样。逐渐变得不理朝政,日夜嗜酒,恋色加重。
而喝酒必醉,醉后必怒。怒了必然要胡乱打人,被打死的太监,侍女都不稀罕。他不敢出宫,那只能在宫中变着法子消遣,先学会了抽大烟,后又欣赏起各种花鸟来。
天啸是玩江湖玩丢了隆庆,而这翊钧是玩物丧志后没了个皇上样子,渐渐地从免早朝变成了每月一朝。有个叫于仁的言官见皇上如此荒怠而深感不安。便上疏了《酒色财气四箴》来力数翊钧日夜饮酒,耽于艳色。贪财好货等斑斑劣迹,希望皇上看了后能猛然省悟,打理朝政。可谁料翊钧非但不改,反而是变本加厉,频频下旨御窑烧制瓷器,遣宦官为四处矿监税使。还变着法子搜括民脂民膏,弄得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大小民变一触即发,大明朝的万里江山也开始在风雨中飘摇。
宁夏有个叫官哱拜的副总兵因不满朝廷作为。意想起兵谋反,只是缺少养兵的粮饷。正在他犹豫不决之时,心腹鲁西卡来报,说营外有位名叫锦衣公子的江湖人物求见,还带来了投军的三万饥民,千匹好马,和三十万担粮草。官哱拜听了大喜,忙亲自出门将天啸夫妇请入大帐,设宴款待。“请问公子,你为何要助我起兵?”酒过一巡后,官哱拜忍不住问了句,天啸笑而不答,反问了一句:“不知总兵大人共缺多少饷银?”官哱拜听了有些犹豫。“这个嘛。”天啸笑道:“总兵大人,你缺多少饷银,尽管说来,我给你便是。”官哱拜听了大喜。“此话当真?”见天啸点头,便想了想后,干脆一咬牙,说个大数目。“我需要二百万两饷银?”
他手下的一些将军都听傻了,全望着自己的总兵象是在说:“莫非你是想银子想疯了吧,开口就是二百万,做梦吧你。”不料天啸还真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叠银票,抽出其中十八几张凑满了二百万两,放在了官哱拜的桌前,笑道:“总兵大人,这是二百万两银票,给你了。可我想知道,有了这二百万两饷银,你的兵马能支撑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