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好说歹说下,苏玉终于得以裹着一层厚厚的貂裘大氅出了房门。七月末的艳阳天,她这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无疑被苏府众人偷偷斜眼瞧了好几回。
苏玉却没管别人怎么想,垂头思忖着既然高晟还未醒,而苏逍也说过他会一直在书房,不如先去书房那边探探消息。
这个时辰苏世清还在早朝,是以苏玉到书房的时候里面只有苏逍与几个人在议事,看到苏玉进来,皆是一脸惊诧的看着苏玉的装扮,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一般。
苏玉对着这几人礼貌点头示意,这才将大氅解了随手放在了门口的椅子上,走到苏逍身边问道:“昨日你说派了于明远过去,可有什么消息了?”
“哪里有那么快!”苏逍挑挑眉,伸手覆在了苏玉额头上摸了摸,没好气说,“我说你既然生病了,难道不能在房间里老老实实窝着?偏要跑到这里来给我添麻烦。”
苏玉很是自然地想拂开苏逍的手,但看到屋中那几人一直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和苏逍,心想这几人都是跟随父亲已久的清客,骨子里就是老古董,在他们面前应该给苏逍留些面子,省了以后他压不住他们。
是以任由苏逍的手放在额头,苏玉在他的手掌下微微挑了挑眉头,嘴上却装得不能再温顺道:“多谢大哥关心,我的病已然大好了,只是因为心中实在担忧二哥得紧,便来这里问问有没有什么新情况,还请大哥与几位老先生原谅我叨扰了。”
苏逍被苏玉难得温柔的语调吓得手指头一哆嗦,连忙拿下覆在她额头的手,装作若无其事道:“知道认错就好,方才我与几位先生正讨论到高晟的伤势,你便在这里跟着听罢。”
苏玉乖乖应了,转身寻了个苏逍身边的位置坐了,这才将注意力放到方才她进来时正在说话的老先生身上。
那人正是被派遣去边关打探消息的于思远的父亲于明堂,是苏世清门下的老清客之一,苏逍没出生时他便跟随着苏世清出谋划策,资历颇深。
于明堂被打断了倒没有显示出什么不悦,只是轻咳了一声,继续道:“这秦砚上个月刚因为先帝万寿诞阅兵一事参了苏将军一本,与苏家本就是是敌非友的关系,如今如此机密的事情让他参与,怕是不妥。”
听到秦砚的姓名时苏玉的眼皮一跳,而余下的几人纷纷附和,竟是都同意他意见的意思。
苏玉不知几人谈话的前因为何,可此间场合她作为家中幺女自然是没有资格开口询问的,只好把目光殷殷扫向苏逍,期待着他能给些提示。
苏逍果然不负她期望开口道:“我不知于老先生所说的参与是指什么?若单是说为高晟医治,方才我便也说过,当时情况紧急,哪里容得了我再回校场去请军医。但若是说后续之事”说到这里,苏逍顿了顿,“虽然我心中也焦急万分,可眼下高晟未醒,思远未归,一切尚不明朗。往好处想,苏家若是能自行解决,那秦砚那边我定然亲自处理。可往坏处论,高晟从边关负伤归来一事本就蹊跷,若真是跳出苏家能力范围,我们再瞒着秦砚又有何用?秦砚是太后的心腹,于老先生难道真的觉得我们能绕过太后解决此事?”
苏逍一席话让于明堂沉默了一瞬,却继续开口道:“可如今情形,将高晟交到秦砚的手中照料太过冒险,少将军有没有想过,秦砚本身对苏家来说并不可托付信任,若他在医治高晟的过程中动什么手脚,我们根本防不胜防。”
苏逍闻言眉头不禁蹙起,正要回话,便听苏玉从旁突然道:“他不会的。”
“不会?”于明堂看向苏玉,神色不像是在恼火,口吻却颇为不客气,“二小姐又是从何得知他不会如此?”
苏玉水葱一般的精致的手指紧紧扣着桌沿,指尖都泛出了粉白,脸上的神色却十分淡定,缓缓道:“我对秦砚这人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