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砚垂头笑了笑:“我明白。”
“但一码事归一码事。”苏逍坐在马上郑重抱拳一揖,“今日之事,苏逍在这里先行谢过!”
“苏少将军客气了。”秦砚回了一礼,看苏玉在一旁已然帮高晟将被干涸的血迹黏在身上的衣服小心掀开,也顾不上平时秉持的礼数与苏逍拜别,连忙过去按住苏玉的手,“我来罢,你在一旁看着便好。”
苏玉却摇头道:“以前不也常常帮你料理别人的伤口,更何况今日情形如此危及,只要你不嫌弃我时隔这么久动作生疏愚笨了就好。”
“怎么会嫌弃你。”秦砚眸光软了软,“往常那些都是些小伤,我是怕你见不惯今日这样的场面。”
话虽这么说着,秦砚却将身边的石椎木医箱向苏玉那里推了推,顺势从箱中拿出两片白纱布,将其中一片递给苏玉道:“那便先清理伤口罢。”
苏玉与秦砚未和离时也随他义诊过几次,清理伤口可谓是轻车熟路,再加上两人之间早已熟悉彼此习惯,用不着多余言语,配合地默契无比。偌大旷野静谧无声,只剩下纱布摩擦的窸窣声与两人彼此交叠谨慎而压抑的呼吸声。
好在先前秦砚给高晟服下的药效果不错,换了三四块被鲜血洇湿的纱布之后,伤口被差不多清理干净了,秦砚正要转身去医箱中取器具,就发现苏玉已然将医箱中用来缝合伤口的银针用肠线穿好,递到了他的手边。
秦砚微怔了一下,随即将银针从苏玉手中接过,眼中笑意难以隐藏:“有劳了。”
苏玉扯了扯嘴角,将两只手放在身前合十握了握,问道:“是要现在缝合么?”
“嗯。”秦砚低下头来仔细审视着高晟的伤口,而苏玉已然倾下~身轻轻按住高晟的双肩,以防高晟在缝合伤口的过程中因为疼痛挣扎而走了针。
若此刻有旁人在场,定然会被两人之间的默契所折服,可惜此间仅有的第三人还在昏迷中,秦砚忙得无暇分神,而苏玉本身也无知无觉。
时间就在秦砚沉稳而细致的动作中缓缓流逝,当一切终于处理完毕,秦砚用手背擦拭着额头汗水直起身来,正打算活动一下有些发僵的脖颈,就看到苏玉已然松开了握住高晟肩膀的双手,正蹙着眉头凝眸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也随着她的眸光凝固了一般,看不出喜怒。
“怎么了?”秦砚微微有些诧异,“为何一直盯着我瞧?”
被秦砚这么出声一问,苏玉眼眸缓缓转了转,却不回答秦砚的话,反而将目光转向高晟,问道:“他的情况如何了?”
“血止的及时,加之伤口已经缝合好,只要不再裂开,应是没有生命危险了,现在只等苏少将军回来了。”
“嗯。”苏玉将散在鬓角的碎发向耳后拢了拢,露出莹白柔滑的侧颊,沉吟道,“虽然此处离凌安城不算太远,可马车速度毕竟比不过单骑,大哥即便是再快,也还要一会功夫的。”
“等等。”秦砚突然道,“你脸上有一道血印子。”
苏玉摸了摸方才露出的脸颊处:“是这么?应是方才手上的血没擦拭干净划在脸上的。”
见秦砚没有否认,苏玉用手指在脸上轻轻揉擦了几下,问道:“还有么?”
“没擦干净。”秦砚道,却不再指点苏玉,反而伸出手来盖在苏玉举在腮边的手上,握住了她的手轻擦了起来,“幸好没干,否则便不好擦掉了。”
虽然秦砚是隔着自己的手触碰苏玉的脸颊,可她依然觉得说不出的异样,脸上的血迹应该是擦掉了,可换来的却是一阵更浓烈的灼烧。苏玉觉得不管血迹擦没擦干净,她的脸都能滴出血来了。
“好了。”秦砚握着苏玉的手来到她面前摊开,指腹出果然有一丝血痕。
“多谢。”苏玉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