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致墨的反应更为迅捷,先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苏玉,随即向前一步,半挡住苏玉,直直迎向秦砚,皱眉道:“我倒是没想到这朋友竟然是你。”
秦砚一袭月白锦衣,从酒坊正厅向上仰视,更显容色清华,丰神俊朗。他一面缓步下楼,一面从容道:“萧三公子此言差矣,苏二小姐朋友众多,萧三公子怕是也只见过其中一二,自然不可能一个一个都想过来,不是么?”
秦砚这句话怎么听怎么都让人觉得是在讽刺自己与苏玉不熟,萧致墨咬牙切齿道:“我的意思是说没想到你竟然还能腆着脸皮约苏二小姐出来。”
“为何不能?”秦砚嘴角泛起怡然笑意,比起以往却多了一丝冷漠,“萧三公子怕是已然知道萧山军夺了苏家军的名额之事了?三公子若是因为这件事指责在下,那可要好好问问令尊,莫要冤枉了下官才是。”
对于萧山军最终会夺得小皇帝万寿诞助兴名额的事情,这段日子以来父亲萧侯常常与大哥提起,话里话外不离从苏家手中所得,萧致墨虽不知究竟哪日能出结果,可看样子这结果已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是以萧致墨确实是早已知晓,如今被秦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联想到苏玉今天不甚高昂的情绪,萧致墨只觉得万分尴尬。
虽然他不参与朝中之事,可毕竟得了好处的是自家萧侯府,被坑了的又恰巧是苏家。萧致墨匆忙转向苏玉想要解释,却见苏玉仿佛压根没有听到两人对话,只是神色清冷地站在那里,眉头微锁,不知在想什么。
似是察觉到萧致墨忐忑不安的视线,苏玉仰起头看他,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对着萧致墨道:“朝中事朝中断,放在这里提未免无趣。”
萧致墨止住话头,便听苏玉继续道:“方才领路之事劳烦萧三公子了,改日必定在此摆一桌宴席,以答谢三公子今日领路之恩。”说罢,苏玉再转向秦砚时目光已然变得冰冷,对着秦砚轻轻一点头,苏玉做了一个上的手势,率先便要往楼上走。
“等下。”萧致墨突然出声,一把牵住苏玉的手。
苏玉诧异回身,轻抽了下那只被牵的手,第一次没抽出,待正要再抽,却被他主动放开。
萧致墨向前走了两步,目光直直凝视苏玉一双清冷如水的眼眸,伸出手缓缓贴向苏玉右边脸颊,在将触未触之际,手轻轻一佛,撩开苏玉耳鬓碎发,摘下那本来挂在右耳上将掉未掉的面纱,红着脸轻声道:“面纱要落下来了。”
苏玉伸手接过面纱,面上的诧异怎么都遮掩不住,随后化成一个浅笑:“多谢萧三公子。”
“苏二小姐客气了。”
萧致墨犹豫了一下,斟酌开口道:“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方才我见你时是不知晓的。”
萧致墨没有立场去评论自己父亲做下的决定,也不能说自己完全不知情,却觉得这事一定要对苏玉解释清楚。
苏玉点头:“父辈们的事情,本来就与我们小辈关系不大,还请萧三公子莫要介怀。”
萧致墨却并未松一口气:“那不知苏二小姐与秦大人要商量到何时?我整个下午都在这里,等苏二小姐忙完,正巧可以将二小姐送回府去。”
“不用了。”苏玉心中思忖了一下时间,然后摇头拒绝,“已经走过了一次,这回路我也认识了。”
“可是”萧致墨皱眉。
“萧三公子。”秦砚波澜不惊道,“既然是下官约的人,下官必定会负责将苏二小姐送回府中,就不劳烦萧三公子了。”
秦砚说这话的时候声线却愈发清冷,彷如润了冰一般,滑过人心尖的时候都会让人冷不丁一抖。
头一次听到秦砚用如此口吻说话,苏玉皱眉看向秦砚,却见秦砚站在原地笑容清雅,乌黑瞳色却将此人印得与平常迥然不同,深邃地仿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