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她只是说出白信当中的不成熟罢了。
白信苦笑:“没错,我明明知道这些显浅的道理,明明下死了决心离他们远远的,最后却仍心软,一步错,以致恨错难返。”
紫尧听到这里,已经是惊得定住了,若不是唐知真探了探他的鼻息,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良久,他才有反应。
“你就是为了自己的主子,选择不顾我们?”唐知真读着读着,心头微沉。
忠与义,当二者难共存之时,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选择,这是一道难解的选择题,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随便下得了决定的。
愚忠之人做出的选择,虽大多不可取,但若报效之主贤明且得尽得手下肝脑涂地之心,也难怪其下之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不肯背叛。
说到这个份上,白信却是闭了嘴,面上似有难色,唐知真看得出他在懊恼,在责备自己,他当初到底是做出了什么决策?真是为主,不愿出面救紫尧姐弟俩吗?
“教主临别之前曾说,是生是死就由那一役决定了,若是君望舒没死,就让我赶紧逃,有多远逃多远,如果被他擒住了,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若是劝降,你也应了,教主说君望舒虽残暴不仁,但还是求贤若渴的,他这份人好胜心强,而且喜欢挑战冒险,说服一名敌将并冒险相用,是他一贯的风格。”
唐知真哑然,这到底是玉九的真心,还是心机?
他的说法太正面,太为白信着想,白信若是依言而做,心里怎会安乐?
一心为他着想的主子,自己却是选择一条背叛之路,只为得以保存自己,试问忠烈如他又如何能原谅自己?
这是一种阴险的话术吧?
为了禁锢下属,让下属走向一条主子预想中的道路,而伪装的一种伪善。
“你一定以为这是教主的权术吧,不是的,教主虽心思慎密c城府难探,但阶级观念却不是区分的很明显,与我们是肺腑之交。就是清楚他的为人,教内弟子无不尊他为主,甘心为他做任何事,哪怕是死。”
白信顿了顿,看向紫尧的眼,却是变得心绪且焦虑:“但是我却为了私人情感,背叛了教主。虽然教主那时候已遭不测,但君望舒竟然忍得住没杀他,在刑狱司旁敲侧击的推敲下,我暴露了他的弱点,是我间接害得教主最后一道屏障被迫,落得筋脉俱废被困于天之涯地之角的不毛之地。”
“你,你,你背叛了玉九?”
紫尧似乎难以接受这个发展方向,在他的意念里,他一直是背叛者,他一直是造成他们姐弟悲剧的黑手。
如今告诉他一切是阴差阳错,告诉他,他没错,错的是天道,错的是命运,错的是他们的郡主,君望舒。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紫尧无法置信的念着。
那么这些年他的怨恨,他的报复,到底算什么,他到底为了什么而苟活,又是为了什么而挣扎?
白信帮他拭去眼角的一滴浑浊泪珠:“我最错,是不该遇上你们,不该忍受不了紫钏的苦苦哀求,不该看不过眼你被那些高官子弟欺辱,而选择出面。”
费尽最后一丝力气,紫尧冰冷得近乎温暖尽失的手轻轻碰上白信的手背。
白唇一张一合。
这一句,白信看懂了,他这般半生戎马的铁血汉子,却也难掩眼眶酸涩。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说,我不怪你,钏姐不怪你,是我们拖累了你,因为我们太渺小,拖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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