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不要再去聚魂阁了罢。”司徒青阳淡淡的道，宛如他那流苏的长袖清扬无风。

    凝蝶当做没有听懂，芊芊玉指，奉上袅袅清茶。

    “那日，我知道是你。如果——有机会你还是逃了罢。”司徒青阳的声音那么冷，但是言语却那样暖，让人无法拒绝。

    他竟然让她逃？！凝蝶不由自主的惊愕了眼，脱口而出道，“你在说什么？！”

    “自毁容颜，看来你是个烈性女子，这样也好，至少暂时保住了一条命。你的眼神里，除了恐惧还有仇恨，我知道你真正的目的。”司徒青阳的话句句惊心。

    凝蝶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理由继续扮傻充愣下去，只是不可思议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不明白为何身为司徒行空的独子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其实，若你执意留下，我愿助以一臂之力了却心愿！”司徒青阳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斩钉截铁道。

    司徒青阳的话让凝蝶不做所错，答或不答，似乎都不对。

    “难怪你不相信我，因为我是他的儿子，对不对？！”司徒青阳近乎咆哮道，神色痛苦到了极致，开始咳血起来。

    凝蝶赶忙上前递上一方帕子，整理刚刚司徒青阳对自己说的所有的话，心中竟然纠结反转，一时间不知道是否该相信眼前的这个看似温润的男子。

    “你知不知道那些所谓失踪了的少女都是我放走的，如果你想要离开，我也可以帮你。”司徒青阳诚挚的凝望着凝蝶的双眼，眸如点漆，熠熠生辉。

    凝蝶从未见过这样的一个人，这样温柔的看着自己，但是转而又将自己作践到了十八层修罗殿，恨自己竟然会去愿意相信这个仇人之子。

    “我能够看出来其实你什么都知道，你既然有勇气将正值妙龄的容貌毁去，可有勇气听真相？”司徒青阳委实有些激动。

    事已至此，凝蝶已经逃无可逃，且便听他道来，反正左右不过一死。

    司徒青阳得到了凝蝶眼中的首肯，有些哽咽道，“其实我的母亲是因为一次不小心偷看到那个人炼丹被他活活丢进丹炉里烧死的！墨风的眼睛也是，因为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他——是我的杀母仇人。我恨他！”

    用活活烧死少女的方式炼丹的事情凝蝶是知道的，只是这其中内情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凝蝶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温润的少爷所受的煎熬并不小于自己半分，但，这个仇人的儿子真的可信吗？

    凝蝶伸手抚摸面纱下那触目惊心的疤痕，前尘旧恨一并涌上心头。

    冰火纠葛，难分难解。

    天空薄薄的阴，细细飘雪，这是南国初冬少有的天气。

    第十副丹丸终于练成，墨风捧着锦盒如同绝世珍宝般给司徒青阳送来。

    “少爷，这是最后一副丹药了，老爷说，等少爷服下去只需等待十日便可痊愈了。”墨风喜不自胜，眉眼里全是喜悦，像是六月的烟花无声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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