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吩咐……看来唐寒是误会了,可是要怎么解释呢?总不能说这是她一不小心打错了电话换来的惩罚?不过整体来说也没错啦,的确是唐南意要她送饭来着。
这样一想唐夭夭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刚才唐寒因为太过惊讶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好几个度,唐南意自然听到了,他手下的工作没停正在做一个大致收尾,紧绷的神经却忽然舒展了通透无比,未抬头淡淡的嗓音极有威慑力。
“去忙你的。”
唐寒一听也不八卦了迅速恢复成面瘫脸,在唐南意看不到的地方对唐夭夭使了个眼色,弄得她一时莫名其妙,之后侧身让唐夭夭进来,走出去关上门。
唐夭夭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坏习惯,当周遭静谧下来只剩下她和唐南意两个人的时候特别容易紧张,是那种身体里会出现一部分控制不了的紧张。她无意识咬咬嘴巴刻意忽略时间地点人物的影响力,径直走到距离他最远的沙发上坐下,将手里拎着的食物放在茶几上。低头玩手指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力不由飘向他那边。
他工作的时候跟平常没多大区别,同样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厚厚的一沓报表翻阅在手上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好像从来不会出现一种事物能让他束手无措。整个办公室亮如白昼,唯独全神贯注的他是这白昼中浅浅流光的墨玉,认真而专注,严谨而慎独,内蕴了世上最精纯的光华。
“唐南意……”
似乎是感叹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男人,唐夭夭深思的同时竟将他的名字呢喃出声,脱口而出的瞬间她条件反射捂住自己的嘴巴懊恼极了,完全没发现这番行为可谓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虽然声音很小但周围的环境极度安静,耳聪目明的唐南意怎么会听不到她说了什么,奇怪的是这一次对于屡教不改的小侄女近似于失言的行为,他不但没有任何不悦,胸臆中反而升起一种理不清的感觉。像是心口被调皮的小猫不期然挠了一下,热热的、痒痒的、复杂到说不清总之不同寻常。
心头被异样的柔软所惑,唐南意抬头望着沙发上欲盖弥彰的某人,眸中掠过一丝明显的笑意再开口时是连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柔和。
“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唐夭夭敏感的从这句话中听到了以前没有过的某种成分,可具体说是什么也说不上来,只是在他的安抚之下紧张的心态不由自主放松,往唐南意那边偷看了眼确认他没看过来才慢慢往后蠕动如同在家里一样的姿势浑身陷入沙发里。
没有等多久唐南意就处理好了事务,简单规整之后迈开步子向唐夭夭走来就看到这样一幕场景。铺着满满一层雪锻的沙发上她闭着眼睛睡得正香,象牙白的小脸只有巴掌那么大又被垂落下来的发丝挡住一部分更加尖尖小小,乌黑的长发逶迤散开浓如水墨。大半个身体蜷缩在一起,看起来娇娇小小,像极了狡猾伶俐的小狐狸在睡觉时放下戒备安静沉睡的样子,让人衍生出呵护的冲动。
她睡得很安稳,呼吸均匀绵长,小嘴微微嘟起分开的两瓣唇之间开了一道缝隙,坠下来的发丝快要被她吃进嘴里,唐南意也没多想俯身动作轻柔将调皮的发丝掖到她耳后。这才注意到小狐狸的耳朵剔透玲珑,在墨色的长发掩映下格外小巧白皙,放在耳后的手似乎有自己的意志,拢起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耳垂。
下午睡了一觉现在眯着比较浅眠,耳垂儿又是身体中较为敏感的一部分,唐夭夭感觉到不自在不安分扭了扭动了动,小鼻子皱了皱,揉揉眼慢慢睁开。当发现头顶上方唐南意那张放大的俊脸与她距离不过咫尺之间,耳朵还被他捏在指间,他湛黑的眼眸目不转睛望着她时,唐夭夭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维持着这个姿势,她能闻到他身上干冽清新的味道,囧得不知所错只能一动不动,脸颊不争气染上淡淡的浅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