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寿王沉吟诗句。
太子笑道:“本太子更加好奇了,什么样舞姿,让王弟诗兴大发,非烟速速!”
我不敢怠慢,踩着乐工们的丝竹声点踏飞旋。绿腰,讲究的是柔c软,一曲下来,浑身酥软,等我再回到宴桌,太子才恍然若悟,啪啪鼓起掌来:“果然是惊艳,名不虚传啊。”
我浅笑不语。
寿王对着我面前的酒盏手掌一挥:“丫头,不会不给本王薄面吧!”
太子只嘿嘿朝他坏笑。
我站起,遮袖一仰而尽:“多谢王爷抬爱,非烟告辞。”
太子扫了一眼寿王,匆忙拦住我:“受了王弟的酒,本太子还未与姑娘饮酒呢。”
我自知太子是故意不让我急着离开,又不好推脱,只得硬着头皮坐下来陪喝。
太子端起酒盏朝我示意,我一手举着还未放下的空酒杯,另一手拿着玉龙酒壶倒酒,说道:“承蒙太子恩泽!”
太子饮完杯中酒,眯着眼笑道:“非烟,你可知道你如此急着离开,会让他多落寞。”
太子说着望了寿王一眼:“刚才我差人去请,他怪我事先没早通知他,等酒席过半才想起他。即使如此,听说你在他还是巴巴地很快到了。”
寿王见太子调侃自己,也不说话,只是拿眼看我的反应。
我能有什么反应,只能故作镇定,心里担心太子会越扯越远,只是干着急,一句话也不多讲,这让太子看来,我多了层冷艳孤高。
幸好,永和郡主进来了,我想君子墨一定离开了,她对着太子说道:“父王,怎么还没让非烟休息,她今天累坏了。”
“哈哈,可不是我不让,”太子笑着朝寿王努了下嘴,“是这位!”
永和撅着嘴朝寿王抱怨:“王叔一点也不心疼嘛,非烟今日又是跳舞又是同乡相见,累得很呢。”
“什么,同乡?你是说我府里有非烟的同乡?”太子惊诧。
我心一惊,永和咋说漏嘴了,再看永和却也不慌张。
“这有啥好奇怪的,父王忙国事,当然不知道府里的事也是不足为奇的。”永和很淡定地解释,说得跟真的一样。
太子被忽悠过去了,继续笑着喝酒,我却发现寿王眉角隐隐皱起。
太子府一别后,我没见到过君子墨,他口中所谓自己的方式保护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一度怀疑自己做了个梦,关于君子墨的梦。
我情愿这是个梦。这样我可以在梦里爱他,想他,与任何人无关。
梦醒,我还是在这个皇宫,在梨园,筹划着使节来访的舞蹈。
我们正在排练,南音从外边进来,满腹忧愁,欲言又止。自上次我偶然遇到南音和黑衣人见面,他就一直愁眉不展,我并没探出什么来。
“非烟”南音叫我。
我啊了一声,转过头看他。
他却又朝我摆摆手:“算了,你们练吧。”
我直觉感到他应该有什么事,便拉住他:“你有什么事,直说吧。”
小枝也奇怪地看着南音。
南音顿了顿,终于下定决心:“那个非烟这次舞蹈你是主舞,对吧!”
我点点头。
“你看你能不能跳从舞,因为主舞我有了另外人选”
南音还没说完,小枝急了:“什么样人的舞能比得过非烟?何况非烟跟我们练这么久了,你中途换人,让非烟怎么想。”
我倒没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