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真相很明显了。
屋子里的人又询问伊兹,确认这两个人的确是克吕尼和斯潘塞神父。
“那么那把火应该是克吕尼放的了。”杰瑞说。
这事关系到谢瓦利埃的神父,还很有可能会关系到领主老爷,怪不得斯潘塞司铎不肯跟他们说实话。
“我们该怎么办?”凯瑟琳问父亲。
全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父亲这个主心骨身上。
父亲沉吟一阵:“伊兹今天先在我们家休息吧。等会儿我去找牧猪人和玛吉。这该下地狱的吉姆,不好好教训一顿看来是不行了!”
“那克吕尼呢?”凯瑟琳和苏珊脱口而出。
一片沉默。
凯瑟琳的目光从父亲的脸跳到母亲的脸,收获的只有暗淡的沉默,甚至连苏珊都沉默地低下了头,把妹妹抱得更紧。
只有珍妮和凯瑟琳一样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父母和其他人,却拥有这屋子里独一份的天真:“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不说话?那个克吕尼那么坏,我们应该揍他!”
“笨蛋!”亨利装大人地训斥珍妮,“那是谢瓦利埃的神父,揍了他遭殃的是我们!”
“可爸爸妈妈说做了错事就要受到惩罚!”珍妮反驳。
亨利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索性哼地一声把头转向一边,一副我懒得理你的高姿态。
“你说话呀,你哑巴啦?!”珍妮不依不饶地拽亨利的衣襟。亨利气恼地把她的手打开,珍妮生气地狠狠哼了一声亨利,转而向父母寻求支持,“爸爸妈妈,珍妮说的对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凯瑟琳感觉父亲和母亲的脸似乎有些窘迫地泛红。
亨利拍了珍妮一巴掌,而珍妮则狠狠甩了他们俩一人一巴掌。如此轻易地放过克吕尼,他们要怎样继续面对自己的孩子?
或许,这个时候正是让珍妮懂得什么叫做现实的好时机吧。让她懂得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让她了解世间的险恶与自身的柔弱,让纯真的她不至于在未来的日子中碰得头破血流。这是在保护她,爱护她,教会她在强权社会中的生存之道。什么正义什么真理,那都是虚的。活下去才是实打实的。
但凯瑟琳为什么感觉那么讽刺?
没错!在那些掌权者眼中我们命如蝼蚁。没错!宁折不弯的下场往往是不得不弯。没错!报复无用,没受到伤害就算行了。但,凭什么!
凭什么我们只能在被伤害之后紧紧抱着残缺的自己,自我蒙蔽地安慰说剩下的总比失去的多,直到再被割去一块,如此周而复始直到体无完肤?!
好吧,这么发问太绕太空泛,那凯瑟琳换种说法:凭什么让那个杀千刀的克吕尼做了恶事还逍遥!不把他狠狠拍回去,他再回来找伊兹咋办!
凯瑟琳紧盯着那用冷硬的扑克脸保护自己,躲避儿女期望的父母。父亲母亲都注意到她了。在与父母视线相接触的一瞬,凯瑟琳感到一阵羞愧,但还是忍不住期望地望着父亲和母亲。
“斯潘塞司铎会惩罚克吕尼的。”
凯瑟琳都愣了。而且愣的人不止凯瑟琳,除了苏珊和伊兹之外,每一个人都很惊讶,并且不约而同地回忆他上次说话是啥时候来着?
“大哥?”凯瑟琳担心自己幻听,“你的意思是”
“克吕尼又斯潘塞神父对付。”一直闷声不响的马修直直地望向父母,“所以不用咱们担心。”
父亲和母亲都领悟到马修的言外之意。大儿子为他们解了围,他们也能松一口气,告诉两个女儿有司铎惩罚克吕尼。
珍妮说了一句“原来是这个样子啊!”便露出笑颜,而凯瑟琳显然并不满足这个结果,却勉强接受了。好吧,虽然感觉依靠别人属于推卸责任,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