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实习完以后的两周经过了期末考试,然后就开始了大二的暑假。
2009年的7月22日,我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妈妈在听电话,说话语气里透着吃惊,我醒来,世界漆黑一片,以为是在做梦,然后又准备继续睡,妈妈把我叫起来说,“你别睡了,你表哥的爷爷过世了。”
我爬起来,天空终于亮了。
2009年的7月22日,是出现日全食的一天,而我在这一天接到的是参加葬礼的消息。
大二那一年的暑假,我参加了人生的第一次的葬礼,在葬礼上听见很多悲泣的声音,最悲惨的哭声是表哥的,因为他是爷爷带大的,和爷爷感情深,但是爷爷过世的时候,他在英国,没有见到爷爷的最后一面。
于是那一天,我知道了人生就是有很多遗憾组成的。
葬礼上的哭声并不都是伤心的哭声,有的哭声是虚假的,我在葬礼上想着儿时的暑假去表哥家玩,爷爷给我们做饭然后一起吃饭的情景。
那样一个曾经存在于我记忆里的人,现在躺在冰冷的棺材里等待着火化。
我想起了柚子说起爷爷的事情,柚子和爷爷奶奶的感情很好,爷爷在她高三那一年过世,那一天她很往常一样在学校上课,接到爷爷病危电话的时候她和班主任去请假,老师当时忙着别的事情,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话,也不会知道她心里的着急很紧张,于是柚子控制不住情绪在老师面前大喊着,“我爷爷病危了!”于是她终于请到了假去医院见爷爷的最后一面。
柚子说她那个时候根本不相信爷爷会离开她,她以为爷爷在和她开玩笑,于是她在爷爷身边一直喊着让爷爷起来。
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柚子的爸爸带着她去爷爷的墓地,她爸爸说,“你自己和你爷爷说你考上大学了”。柚子说她当时跪在爷爷的墓前眼泪就这样流出来了,根本说不了话。
有时候我觉得凉薄的人也许活得更轻松一些,因为他们不会对于亲人朋友的离开有这么深刻的痛苦和悲伤。
在葬礼过后,表哥的家里并没有得到平静和安慰,接踵而来的是爷爷的其他子女谈论遗产的事情。一个老人,养了五个子女,在他离开这个世界后得到的并不是子女的怀念,而是子女对于他的埋怨,埋怨老人偏心孙子把钱都留给了孙子,想想也挺可悲。
有时候长大是一件特别残忍的事情,因为越长大,就会发现丑陋的东西很多。
如果生命真的像黑泽明的《生之欲》反应的主题一样,妥协c重复和麻木,那么这些人又为什么要活着。
岛雯说,我们活着就是要找到自己的信仰,这个信仰不是上帝耶稣,而是属于自己的信仰,我觉得我们如果没有属于自己的信仰,我们的生命就是一场葬礼。
如果我们存在太过渺小,不能够让这个世界更美好一点,那么至少让自己的世界更美好一点。
大二的暑假过去以后,我们又赶上了北上的火车,大三开始已经不用上公共基础课,专业课不算多,学业上比大一大二轻松一些。九月很快的过去,迎来了十月,国庆的假比较长,有些学生都回家了,大三的国庆对我们来说是意义非凡的。我们都是独善其身的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好人好事。
而在大三的国庆放假的时候,我们参加了北京大学的阳光志愿者协会当了两天志愿者为生白血病的人募捐。
北大是全国的顶尖的高等学府,那里有着很多故事,我进入北大的时候被那些古典气息的建筑吸引,红色的珠子,白色的墙,青色的屋顶,古朴却不失庄重。
我们在这样的校园里,似乎看到了某些历史的片段。
其实我的觉悟没有高到要为人民服务的地步,只不过觉得国庆太空就发挥一下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