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十分不理解她的想法。后来我懂了,有些人只好放在回忆里,宁可远距离得去想,也不会近距离的接触。很多人喜欢的不过是回忆,因为可以为回忆涂抹上一些你想要的颜色。可是,如果他不记得你,那你何苦还把他放在回忆里。
那个夜晚,我们唱着《七里香》,吃着难吃的月饼,看着八达岭璀璨的星空过完了中秋,那天的月亮很圆,可是却那样让人讨厌,我突然想起了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如果你问一个人爱你有多深,他说月亮代表我的心,那么你就离开他,因为月有阴晴圆缺,他给你的心必然是不完整的。
想来也觉得奇怪,在那一晚以后,我再也没见到那个像三毛的女生,中秋节那一晚围着的圆圈是随意组合的,我那个圈圈不是我们排的人,那一晚光顾着听故事,也没有问她是什么系的。后来回到学校,整个学校那么点地方,却再也没有见到。
也许有些人和你,只有萍水相逢的情谊。
可是于其说我们萍水相逢不如说我们有着一面之缘。
后来每次乘车路过北航,我都会记得,这个地方有一个女生消耗三年的时间追逐的人。
三毛说,“我每想你一次,天空落下一滴沙,从此形成撒哈拉。”
撒哈拉沙漠何其有幸,聚集着一个女人的想念,而这个世界的很多地方都会像撒哈拉一样聚集着人们的情感。
在中秋节过完以后,轮到我们宿舍值勤,从晚上九点到凌晨五点,每两个人一组值勤一个小时,也就是说我们这些人里大部分要半夜爬起来在外面站一个小时,运气最好的就是从九点站到十点结束睡觉,运气糟糕的就是刚睡一小时就要爬起来,每一个小时都要有人准备起床,如果值勤晚了就要连累这个宿舍扣分,为了集体荣誉大家同意某同学设置铃声,每一个小时响一次来提醒值勤的同学起床,而铃声选择的歌是《死了都要爱》,听说之所以选择这首歌是因为够撕心裂肺,只有这种效果才能保证有人不会睡死而影响出勤。
我和上海的瑶轮到最后一岗,就是四点起来值勤到五点,然后直接出操,那一晚每过一个小时都会听到一次《死了都要爱》,然后值勤的同学小心翼翼的起床,我模模糊糊能听到她们在交接时说的话,四点以前,我被瑶叫醒,模模糊糊的起了床穿好衣服,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在做梦,明明是夏天,怎么冷得和冬天一样,瑶提醒我,“她们前面值勤的人说出去要穿军大衣,外面很冷。”然后我们从第一张床的架子上拿起挂着的大衣,大衣是男士的,特别重,当我站在门外看到瑶穿上大衣的样子,我想到的就是雷锋叔叔。我当时心里想,雷锋叔叔就是穿着这样的大衣做好事的吗?
凌晨四点的八达岭和冬天一样冷,我们裹着大衣还是觉得冷,冷风嗖嗖的吹进脖子里,我们走了一圈,脸都被吹得通红,后来我时常和朋友提起一天里经历四季的感受,他们都会觉得我夸张,想来也是,没有经历过,又怎么会感同身受。
我原来觉得那一个小时会特别漫长,可是和瑶聊着聊着时间也过得特别快,瑶睡在我的对床,我感觉就是特别妩媚的女生,总是将笑容挂在脸上,像是没有心事一样。在我们走了两圈以后,她从口袋里拿出两根香肠,一根给了我,笑着说,“我就怕值勤肚子饿,所以准备了口粮。”
我们吃着香肠,继续值勤,吃完了以后我随口问,“昨天中秋给爸爸妈妈打电话了吗?”
八达岭没有信号,带来的手机都无法打电话,如果你要打电话,只能去小卖部,于是在军训期间,每天小卖部都会排成长龙,有些特别想家的宁可排长队也要往家里打电话。
瑶说,“我爸妈早离婚了,我和爷爷过。”
我一时语塞,然后转移了话题。后来和瑶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