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九时许,本应该是电梯最为繁忙的时候,幸好,特护病房有自己专属的电梯。
“小心!”麦子钧一手提着包,一手揽着简安素的纤腰,缓缓步入空无一人的电梯之中。
今日,麦子钧穿了一袭淡蓝色versace修身款纯色衬衫,包裹着匀称修长的身体,吸引了医院里不少路过的年轻女性。
而简安素,则简单地穿了一件象牙白的长裙,肩上随意地斜披了一条巴宝莉的格子围巾,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看起来纯情而慵懒。
“子钧,你不是说八点来接我的吗?怎么那么晚?”简安素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女人们艳慕的目光,突然想起来丈夫好像迟到了一个多小时。
可是,回答她的是电梯里安静而祥和的音乐。
“喂??”
安素摇了摇麦子钧的手臂,才发现,他眼神飘渺,早已神游物外,双目之下一片浓浓的阴影。
“怎么了?”
疲惫地送上自己力不从心的笑容,麦子钧反握住了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
“你好像很累啊!要是实在累了,就放自己几天假吧!”
最近,麦子钧皱着眉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像刚才发呆的情况也越来越频繁,他的周身好像笼罩着一层解不开的忧愁,让她看了,不自觉地心疼。
有事业的男人是成功的,又何尝不是辛苦的?
“你管好自己的身体吧,我这边不用你担心——”
叮——
电梯到达底层,大门打开,两人缓缓走出。
“对不起,让让,请让让!”
医护人员从呼啸而来的救护车上端下来一张移动病床,飞速地朝着电梯快速行进。
带着鲜血的腥风,从简安素的身边快速擦过。
“不行了,心跳还在下降。”
“失血过多,通知手术室准备输血。”
“强心针准备。”
一只苍白的年轻女性的手,从被染成鲜红色的白色被单中滑落,无力地垂在床沿之外,鲜红的血珠,沿着修长的手指,一滴一滴,落在医院大厅白色的大理石店面上,宛若一串绝美的红珊瑚珠子。
简安素顿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唯一的景象便是那只苍白的手。
她的心没有了节奏,胡乱无主地跳着。
被麦子钧牵着,她机械麻木地挪动着脚步。
那么年轻,那么鲜活的生命,可此刻却好似一朵快速调离的花,正无声逝去。
简安素想起了李礼文留在自己包里的那张照片,那个身穿白裙的女孩子,那张美丽单纯花朵一般的脸庞再次从心底里升腾而起。
那些好不容易压制的梦魇,再次像暗河里的水鬼,悄悄地爬了出来,伸出冰冷恐怖的双手,勒得她透不过起来。
回到家,麦子钧吩咐了小群几项注意点之后,吻了吻安素冰冷的唇,匆匆上楼到自己的书房办公去了。
他好像真的有急事,否则,以他的细心,早就发现了安素的异常。
从医院回来的一路上,她一句话都没说,手脚冰冷得像是掉进了冰窖了一样。
她不敢闭眼睛,一闭上眼,就看见那女孩,像一朵被碾碎的白玫瑰,四零八落——
“你,你到底是谁?”
简安素壮着胆子,从皮包里摸出那张照片。
那女孩笑得极美。
“你别这样缠着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不把你还给你老师的,李礼文他去欧洲出差,要一个多星期才能回来,你稍微
等等行吗”
“拜托你,行行好,我这个人胆子小——”
“亲爱的,我来找你啦!”
房门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