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看到安素身后无法让人忽视的商绪,李礼文很大方地伸出手,镇定自若地好像那场荒唐的闹剧从未发生过。
“哪里。我倒是听别人说你现在是澳洲的大农场主,怎么突然有空回国教书了?”商绪不动声色地伸手,表情同样不太明朗。
两只颜色一深一浅的手,在空中交汇,相握,用力,再放开。
“出去的时间长了,有些想家了!对了,小素,给麦子钧带个话,就说我和他很久没见了,有空一定登门拜访!”
“好,一定带到!”
“走吧!”商绪打开车门,安素和李礼文挥了挥手。
“等等,我来开吧!”
直觉上,她觉得自己应该会开车,反正现在夜深人静,路上的车子少了很多,应该没什么关系。
商绪顿了一秒钟,但没说什么,还是把手里的钥匙交给了她。
安素走到驾驶室一侧,打开车门,钻了进来。
熟悉地起步换挡,她居然开得有模有样。
放下心来的商绪双手枕在头上,打量着专心开车的女人,表情倔强,小巧的身子配着体型硕大的路虎,那感觉就像是小女生穿着男朋友的大衬衫,说不出的,性感。
车子在河边停了下来,水边的树桠上到处缠绕着七彩灯带,五颜六色,很漂亮。
安素熄了火,转过脸,认真地盯着商绪。
“我得向你道歉!”语气无比诚恳。
人是要长大的,长大就得学会原谅和道歉。
她应该原谅父亲的花心,也应该勇敢地承认错误。
“哦,说说看!”商绪的双眼眯成一条缝,透着不可知的讯息。
“我不该当众那么羞辱你!”
“嗯!”
“我给你写的情书都是霍小五代笔的!”
“我知道!”
“我给你寄的零食都是我吃剩下的,不爱吃的!”
“我也知道!”
“靠,那你还喜欢我,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这厮果真有被虐狂!
居然爱自己爱到这个程度?
我不就是长得好看了一点,身材苗条了一点吗?
至于吗?
但很快,商绪的话打破简安素所有的幻想。
“当时我一头热,确实没发现这些,这也是后来冷静下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没心没肺的简安素是不可能对我这么上心的。反正脸已经丢了,我就算恨你也无济于事,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脸挣回来!”
“嗯?”
脸面是钱吗?还能挣回来?
“当初我当着所有人面丢的,我得再当着所有的人面把这些都挣回来,所以,安安,要是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和我再结一次婚!无所谓爱与不爱,我已经过了那个荷尔蒙叫嚣的青春期,我要的只是一个家,一个婚姻,一个圆满。”
“你是疯子,疯子!”
“你以为你失忆前就不是了?”
少校点了一支烟,一明一暗的烟头映着他笼聚的眉锋。
从接到她病危的消息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不恨她了。只是,心中那份憋屈了四年的怨气始终没处发泄,所以任务刚刚结束,他就马不停蹄地开了三十几个小时的车赶回来了,就算是她真的没救了,他也要在临死之前问问她为什么要那样对自己。
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当初,母亲要嫁给家世显赫的简正平,他就遇见了今日母亲凄惨的景象,于是他极力反对,但可惜那时候他还年幼,他的反对起不到任何作用。
进到简家生活后,他时刻感觉到窒息,同那些根正苗红的大院孩子相比,他只是生长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