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尊重蛇权了吧?
惰若一片轻飘虚渺的白云,点地一跃,已抱着虞子婴重新回到佛座之上,他回到原处盘腿而坐,将蜷缩成一团的虞子婴摆放在他的腿上,很自然地抚了抚她披散于背背脊那柔亮而顺滑的长发。
入手如绸锻般,如掬起一捧清凉的泉水,莫名令人爱不释手。
他敛下翩绖的羽睫,半阖的眼帘,犹如眼睫过于纤长直接掩没了眼瞳,令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他的手有一下无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因为只养了黑蛟这么一条冰冷而坚硬的庞大的凶兽,但惰从没有体会过养一只生气时会露爪,乖巧时皮毛柔软可以暖身的宠物的好处。
以前他对养宠物并无特殊爱好,养黑蛟只是一次偶然事件触发的灵感,他需要将它用各种药物培育成一条能够供他所需移动的血库,每次他的寒病发作时,他都会陷入一种极度虚弱无力的状态,即使利用热源度过了这一段虚弱期,他仍需要大量的滋补品来调养,所以说黑蛟于他而言与其说是只“宠物”,还不如说是他专门储备的药。
感受到指尖那奇怪而滑柔的触感,他想,或许养一只小猫或小豹子就像虞子婴这样吧。
可他又转念一想,有她在的话,或许也不需要再添别的宠物了。
弯唇一笑,嘴角的弧度秀颀完美,伴着此刻淡淡的温馨,少了几分平日那万般不经心的慵懒,如同月芒冰川的雪莲一般柔和倾城,惰缓缓地阖上眼缓地阖上眼眸,开始调息。
此刻虞子婴并不知道在她奋力几近耗掉了全身力气,拿绳命刷出来的好感度,还不如她乖巧偎依在男人怀中的样子刷得高,若是知道是这种结果,或许她会选择在一开始时对他稍微别那么针锋对麦芒。
好吧,可能依她这种较真的性格,实施下来的可能性很渺茫,但是或许没有前者的认真对比与敌对映衬,或许就没有后面的水到渠成。
——
寂静空旷的地宫昼夜烛火通明,熠熠的火焰忽闪一下,一道纤柔轻盈的身影如影子般,悄然无息地越过盘卷成一圈的黑蛟,经过昏睡的猀华,一点一点地靠近在佛座上面的两人。
她掩藏气息的功能很强,至少成功瞒过一蛇一人,散华的裙摆无风而动仿若一阵风,她已极轻,极稳地落在佛座之上。
她看着前面那一对相依相偎,一坐一躺,如此契合而温馨的两人,眼中遽然闪过她都不曾察觉的嫉恨与杀意。
她从腰间取出一柄泛着幽蓝光泽的匕首,目光阴毒定定地盯在虞子婴面目之上,骤然如蛰伏的毒物朝猎物扑去。
幽蓝光划了一道弯月弧度,朝着虞子婴毫无防备的左胸房袭去,然而本以为一击得手的攻击,却半途被制住了。
“呃啊——”那不知从哪里伸出的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掰一扭,那力道大得几乎快将她的腕骨捏碎。
她咬紧下唇,不敢将痛呼喊出来,她脸色惨白,被牵制住得连退都做不到,只能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只觉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而虞子婴则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眼底尚余一丝腥松与茫然,但下一秒却感到自己好像抓住什么,顺势看去,却是看到一张因为惊慌,嘴唇与面颊惨白拉长的呆愣脸。
“你想杀我?”
像是久病清醒的声音有些沙哑,她甚至感到口腔内有一种铁绣腥涩的古怪味道。
“我c我——”被人抓了一个现形,她双唇抖动着,眼底有被捉捕的恐惧神色。
怎么会突然醒来,明明都晕睡了三天了,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醒来,吼嗷——!
虞子婴暂时还没理会她绞尽脑汁想找借口的模样,她感到自己枕着一个很冰冷却还算柔软的物体,她有些麻木地起身,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