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宇文樱的一番咄咄逼人,赵鹿侯自持身份不恼不怒,只是那斜佻而上的眼底,那戏谑讥诮之意渐浓:“你确定你有所谓的清白毁吗?”
一圈子围观群众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只觉此话甚毒,直接削了人家姑娘家的脸皮子不说,还间接地奚落她的操行不洁。
“混蛋!”
宇文晔气得快捏碎掌中之扇了,他牙一咬,便举扇刷地一声展开,疾步如雨滴坠落,那扇面如刀削般朝着赵鹿侯兜脸划去,且不知是想毁掉他那张蛊惑女人的脸,还是想划烂他那张恶毒的嘴。
虞子婴凝里不动,于一旁悄然蹙眉,别人对此情况那是根本反应不及,只来得及做一个惊呼吸气的表情,而她却是在踌躇犹豫。
——要去救他吗?
当然她说的这个“他”是指宇文晔,别看赵鹿侯此刻因内伤未愈气色不佳,眉宇间萦绕着一股贵公子的孱弱娇惯之气,但他即使是一只病老虎,那也是一只能够威震山森的老虎,岂是凭宇文晔这三脚猫的功夫能放肆的,他送上去给赵鹿侯嚼都嫌不够味儿呢。
瞧准了赵鹿侯那阴鹜紫瞳飞速闪过一道冰冷危险的杀意,虞子婴暗吁一口气,长宽袍无风一扬,便是飘身一闪,转瞬间便到了小白花身后,小白花尚未回过神,便被五根冰冷如铁的手指紧紧掐住了她的颈部,她呜咽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说来。
“若你伤他一分,我便直接送她去阿鼻地狱。”
清清冷冷的声音,就像永远在一个调上,众人刚受惊吓回来转头这一看,又是一阵喧哗惊呼。
但见那名像玉瓷娃娃的少女,她穿着一件青白两系色款式简洁大方的玄袍,那过大而宽松的衣袍几乎将她整个人都装了进去,令她越发显得瘦小,肤色白皙无暇,乌发青丝如墨,整个人看起来漂亮得无害,漂亮得令人提不起一点防心。
只是她的眼睛略异与常人,她白仁过少,黑瞳极黑,极深,当她静凝不动之时,那张面无表情的瓷容,总会给人一种莫名诡异,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布偶娃娃般。
宇文晔听到从背后传来那一道十足认真的话,再感受到四周不寻常的气氛,他当即错愕地地回过头来,而离得宇文樱最近的宇文煊在虞子婴出手之时,则心中大撼,刚才他分明没有感觉到任何人靠近,可一转眼间,她却已近在咫尺,并且还挟制住了宇文樱。
这种时候,他有一种感觉,就是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三c四岁的少女绝非一枚普通人!
“要杀便直接杀了,何需多此一举。”
赵鹿侯眼神毒辣,明显对虞子婴此刻“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行为感到不满,瞥去的目光看似水波潋滟,实则尤带着三分寒意料峭。
这时,围观的群众渐渐也看出不太对劲了,眼前这两方争执不休的几个人都好像身怀武功,他们也是人精,眼色儿准的人,唯恐等一下事儿闹大了被伤及无辜,也不再敢寻思看热闹了,便趋散着一一哄而散了。
这回房的赶紧回房,离店的赶紧离店走人,最后只剩下躲在柜台后的几个小二跟掌柜的留下着看自家场子,害怕会是被他们毁个彻底。
眼下这种严峻胶着的气氛,他们可不敢露头劝阻,要知道这些个武林人士讲理的甚少,大多数是拿拳头见真章的蛮野武夫,他们万一恼了,祸及池水那就得不偿失了。
知道玖兰戚祈看穿了她的缓兵之计,虞子婴亦不心虚,回眸以无辜忽闪眼神,那厢宇文晔与宇文煊则同声焦急大呼:“慢着!”
“我只不过想教训一下那口出狂言之人,你却想杀人,你真是蛇蝎的心肠!”宇文晔瞪着虞子婴,杏眸全是赤红。
虞子婴轻眨纤密的睫毛,如轻鸿掠水泛波,她眸如点漆,看着宇文晔:“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杀人?如果有你不过亦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