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的海岸边,灿金se的阳光洒满了整个沙滩,时不时有白羽毛的海鸥长叫着掠过海面,从海中抓起一条溅开许多水珠的小鱼来,带回那处于悬崖峭壁上的巢穴。
法师蹲坐在一艘老式捕鱼船的船头,身下的甲板在数十年的ri洒雨淋下,原先的颜se早已淡去,只余下浅浅的橙黄,也不再折she出油水似的光亮,安静内敛的好像一个迟暮的老人,正在慢慢步入他最后的旅途。
“嘿,加林先生,我们要归航了。”
就在法师有些感叹时光飞逝的时候,身后老船长的声音令他回过头去,微笑着站起身,拍了拍斗篷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今天的收获怎么样?”
老船长开心的搓了搓双手,拿手指比了个七。
“七个银币?”巴德尔估算着一天下来捕获的活鱼活虾,结合老船长的提示,一天下来的入账大概就是在七个银币左右吧。
“嗯,加林先生,承蒙海神庇佑,我们抓了整整一船的鱼,都快要装不下了。”老船长揉了揉自己红通通的鼻子,解下腰间装酒的皮袋,仰头灌了一口,满脸享受的表情。
“那可真好。”巴德尔笑眯眯的夸赞了一句,随口问道,“需要我帮忙冰冻吗?”
两鬓皆白的老船长一愣,旋即摆了摆手,叹了声:“不必了。”后,便转头下了船舱。
这艘渔船是巴德尔在离霍洛莫兰数万米外的致远港找到的,因为神圣奥兰帝国突然宣战的关系,昔ri繁华的致远港已不再受到商人们的欢迎,他们宁愿走更远的路,花费更多的金币,也不愿意在距离战场如此近的致远港里冒险。
不过,致远港在前几ri已经正式被神圣奥兰帝国的军队接管了,作为一个被定xg为接收帝国物资的临时据点兼仓库,致远港的重要xg远远超过了普通的城市。对于帝国远征军来说,哪怕是斯里兰卡王国另设有城内港口的边境城市霍洛莫兰,也没有致远港来的重要。
守住了致远港,就代表着,即使远征军失败了,他们仍然有一条安全的退路,而不是在异国的土地上等死。
当远征军把帝国鹰旗插在致远港中心广场的时候,他们就立刻开始了对港口居民的安抚工作。
这些在海边土生土长王国人民,世代靠捕鱼为生,他们对于帝国的统治,也没有像远征军新上任的元帅皮思迈侯爵所预计的那样,做出很激烈的抗争。
就像是一群瑟瑟发抖的绵羊一样乖巧,这是皮思迈侯爵对港口居民的评价。
或许对于这些不识大体,整天劳作的渔民来说,真正能激起他们反抗的除了海神和肚子,其他的都不重要。
什么?以后我头上坐着的不再是国王啦?
那又怎么样,我要上缴的税收还不是一样的嘛。
这就是老船长对帝国远征军的看法,不论是叫皇帝万岁也好,叫国王英明也罢,他们依靠的永远不是这些虚无缥缈的荣耀,而是这片深沉的海洋。
更何况,远征军出于优待带头羊的考虑,暂时免除了致远港中所有平时需要缴纳的税收,并以军方的名义,和渔民们做起了交易。
远征军使用帝国制式银币向渔民们收购海货,并将一些粮食和生活用品限量供应的出售给渔民。
一买一卖之间,帝国其实是在用远远高于市场价格的粮食与渔民们交换海货,真正算起来,远征军把海鱼腌制成鱼干作为军粮携带,其实是大大的减少了一笔军费上的开支。
在这样的背景下,致远港中的原王国国民的生活还算过的去。与战争前的ri子,除了多了几项需要遵守的帝国禁令,也是相差不大。
在海上漂了近三天,巴德尔所坐的渔船载着满仓的海鱼回到了士兵林立的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