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岁,挺丰满的,保养得挺好,养尊处优的那种,陆良赶紧道歉。女同志挺宽容,也可能见惯了这种面进来的人,心态比较好,冲着陆良微微一笑。
陆良觉得这人面善,问:“请问黄副区长在哪个办公室办公?”
女同志说:“四楼,最靠里的房间。”
陆良又问:“黄副区长大名叫什么啊?”
女同志打量了他一眼,还是告诉了他:“黄真伟。”
陆良道了谢,一口气跑到四楼。
分管农业水利的黄真伟副区长最近有些烦,生活中儿子高考落榜,自己好不容易长关系才把他送进省城一所不太有名的大学。自己工作中由于成绩不明显,被书记在大会上点了名。原因是水利设施落后,更新不及时,雨季马上就要到了,如果现有设施应对不了雨势,他头上的这顶乌纱要掂量掂量了。
但他心中有气,这事不能怪他,要整水利,好说,经费在哪里?有经费谁谁都能搞得起来,没有经费就算是天皇老子,也只能白瞪眼。
说起经费他更气了,开发区有的是钱,但这些钱都用到园区建设上去了,到处搞建设,到处拉项目。自己分管的水利系统不要说拿不到钱,还要被逼着去招商引资,完不成人头上的任务年底要下岗。这人都想着去招商了,谁还管本职工作的事,饭碗是大事。招商招商,能招来商引来资老子还在这里受这份闲气,早跟同学一样下海捞钱去了。
不过气归气,活还是要干,眼见着雨季一天天临近,工作没有进展,愁得他晚上觉都睡不成,连做家庭作业没兴趣,即使做了,也是草草收场,不痛不痒,搞得老婆都给他脸看,怀疑他在外面乱搞女人。
刚才门卫打电话过来,说派出所的要来汇报工作,他原本紧绷的神经哆嗦了一下子,别是哪里的庄稼被水淹了吧?听到门外的敲门声,他小心翼翼地说:“进来。”
看到进来的陆良,他打量了一下,没有说话,靠在椅子上,示意他坐下,他感觉自己虚弱得有些坐不住了,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来了会给他带来什么消息。
陆良坐下来,自我介绍了一下,黄真伟静静地听着,点点头,问:“直说吧,你来有什么事?”
陆良觉得这个黄副区长的嘴脸还算好看,就把引水的事说了,最后问:“不知黄区长这里能不能给点经费支持?”
经费,又是经费,听到这两个字,黄真伟差点没跳起来,他有种把桌子上的文件甩到陆良头上的冲动。但是他忍住了,他想起了龙头村这回事,前段时间报纸上还报道过,作为宁海唯一一个没有通自来水的村子,龙头村就像一副精美图案上的一点败笔,大大影响了宁海在这项工作上的战果,为此,书记还专门找他谈过话。区里为此还真的批了一笔款子,五十万。五十万哪里够用?反正都是不够用,他干脆把这笔钱用来建了沟渠。但他没敢全用完,还留了十万在那里,以备紧急情况。但这事他不能跟眼前的年轻人说,这事要是捅了出去,自己可真是按下葫芦起了瓢,焦头烂额去吧。
他稳了稳情绪,说:“小陆,你能挑头做这件事,我真的很佩服,但现在区里面农业水利这一块的经费的确有限,我跟你说实话,现在雨季要来了,我们目前工作的重点是水利这一块。作为分管领导,我对龙头村百姓心中有愧,但没有办法,这样吧,等雨季过去,你再来找我,这事我一定给你解决,怎么样?”
黄真伟这么说,陆良哪里知道后面的道道,知道要钱没门儿了,心里有些气,有些失落,心说:这衙门不光门难进c脸难看,事还难办。眼见这黄副区长跟自己打太极,但也没有办法,只有从他办公室出来。
外面天已经黑了,陆良从大门口路过时,努力恢复了一下脸上的神色,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的失意,白衬衣已经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