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
那大汉一开口,沉闷的声音像打鼓一样。桑梓一个哆嗦,抱头就要蹲地。
大汉黑脸一红,背后的手伸出,递过一束野花。“这个给你。”
桑梓默默接过去,正想说什么,却见大汉紫涨着脸,目光中透露不可思议。
桑梓牵动嘴角笑了笑,“有c有什么问题吗?”
大汉眼中蓄满泪水,转身走了,临走前说:“阿萝,你从不肯接受我的花,每次都骂我。今天你居然没骂我,而且还收下了”
看大汉那欢欣鼓舞的背影。桑梓一直想的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唤她阿萝。阿萝不是她那小婢女的名字吗?
“你等下。”桑梓唤他。
大汉满含泪水回眸。
桑梓被他小鸟依人的模样震惊了,木然问道:“哪里能打水?”
大汉二话不说,手脚麻溜的为桑梓打了一大盆水,水量之多,足可以泡澡。又很体贴的端来一杯水。
“阿萝,你瞧你嘴唇干的,快喝些润润。”
桑梓感激的接过,刚喝一口便吐了出来。“没有茶水吗?”
大汉震惊的看着桑梓,“下人们哪里有茶喝的?”
桑梓只得勉强喝了口,悻悻放下杯子。
大汉把盆端来,桑梓就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望去。水面上倒映出一张瘦削的面庞,显得一双本就很大的眼睛更加大的怕人。那双眸子黑白分明,熠熠生辉,睫毛长而卷翘,衬着眼睛恍若会说话一般。小巧高挺的鼻子,苍白龟裂的嘴唇,还有那个若影若现的c唇间淡褐色的痣。
阿萝原来真的是阿萝应该说这个身体是阿萝。
桑梓备受打击的抬起头,呆呆的举目凝望。她听过说书c看过戏文,只道有那等借尸还魂的事,却料不到自己一个大活人,第二天醒来成了别人。
难怪所有人都唤她阿萝,难怪她会在这么个奇怪的地方。桑梓犹记得初识阿萝,她就在这里当差。
那么说,今夕是何年呢?是了,当初入府一年后来此处祭奠母亲,应该是隆武十二年,竟然回到了四年前。
桑梓摇摇晃晃欲走,大汉瞧着不对劲,赶紧把她拉进屋坐下,“阿萝,我端饭给你。为着你身子不舒服,特意熬得粥。”
桑梓默默喝粥,不发一言。
/> />大汉初时还觉得从没这么和阿萝相处过,心里美不胜收。直到过了老半天,发现桑梓在一味的发呆,不说不言。你给她东西,她也接,喝水也喝,粥吃了一碗又一碗,只要你给,她就吃。就像个没有意识的傻子一样。
大汉吓到了,后退几步,转身跑出求救。
庄主捧着一堆衣服来寻桑梓,差点被大汉撞个满怀。“福顺,你忙什么?!”
叫福顺的大汉拉着庄主道:“庄主,阿萝有些不对劲,您瞧瞧吧!”
庄主今儿个便宜没占到,正想着好好治治这个丫头,闻言便答允福顺,又找借口打发了他。妇人和他说,阿萝那丫头不对劲,他也没往心里去,哑着嗓子踢开门,嚷道:“你倒是会躲懒,拿去洗了去!”
哗啦,一堆衣服把桑梓埋了。
桑梓默默的拨拉衣服,收拾收拾放进盆中,端到井边c打水c洗衣。
庄主倒没发现什么不正常,就是觉得这阿萝好像比平日里听话了,听话了好,听话了早晚能上手。
呲啦
庄主:“”
桑梓木愣愣的拎起破个长长裂口的衣裳。
这可是庄主最欢喜的c也是最值钱的绸衫。
“阿萝!”他刚想让桑梓上点心,结果
呲啦
桑梓呆呆的对着阳光看另一件翠绿色衣衫的破洞。
那是妇人最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