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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c陕西c宁夏三省的巡抚。”

    “不错。”

    “全国盐课银的收入约莫一百三四十万两,其中两淮便占六十万两,加上两浙c长芦c河东,四大盐运司共计能达一百万两有余,可谓是天下盐政利柄尽在于此,严阁老必然借此机会据之不放。衙门里头都在说,大人为了讨好严阁老,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c置廉耻于不顾的地步了。”

    水执嗤笑一声:“那又如何?”

    扶摇蹙眉,认真道:“大人,别人不知道,我却信大人别有考虑。我所不明白的是,无论大人是何计划,只要严阁老的党羽去了盐运司,必然横征暴敛。国朝盐政数年来已经疲敝不振,这样一来岂不是雪上加霜?地方盐商c盐户必然不堪重负。最后只会导致盐价飞涨,百姓苦不堪言。”

    水执淡淡道:“你对盐政还挺熟的么。”

    她的父亲玉汝曾是天下第一盐商,其兴其衰c其生其亡,都与一个“盐”字相关,她怎会对盐政不熟?

    水执避重就轻,却正巧戳中她的命门。扶摇心中微惊,忙掩饰道:“只是知道些皮毛。我看邸报里放出了大人的折子,对盐政颇有见地,大人又是怎么这般懂的?”

    “云南产井盐。所产虽少,却也有四个盐课提举司。当年流官缺乏,便兼任了一阵子。”

    扶摇只觉今日与他对话,无论多大的力气都只像打在棉花上,算是见识了他游刃官场的本事。不由得道:“我信大人,大人却不信我。”

    水执沉默半晌,道:“假如你是那白鹿,一蹄卡于树中,然而觉察到四围有狼群将至,你是断去一肢奋力求逃,还是继续卡在那里?”

    扶摇不假思索道:“断去一肢尚有生之希望,不断则只能坐以待毙——自然是舍小求大。”

    水执道:“不错。尘埃尚未落定,我眼下能与你说的也就这些,以后你自然会明白。”

    扶摇尚在琢磨断肢求生和盐政总理大臣的铨选有何关系,闻他又道:“扶摇,既为朝官,张开眼当是天下的格局,不可囿于一隅得失。”

    扶摇心中一动,似有所悟,点点头,才想起来他看不见她,便又认真道了声“明白了,大人。”

    她看见暖金色落日余晖落在水执刚毅有棱的唇角,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竟然温暖煦和。他问:“这几个月,在刑部待的可习惯?”

    扶摇有些受宠若惊,道:“挺好。”

    水执“嗯”了声,“听说燕居谦燕尚书私下里对你颇有嘉评。”

    扶摇闻之大喜。这倒真是意料之外的。她连着几个月夙兴夜寐勤勤恳恳,燕尚书居然都看在了眼里。

    她心中喜悦,嘴上却不表露出来,矜傲道:“律书房里就数我干活干的最多,燕尚书当然高兴了。我既然拜了大人为师,自然不会给大人丢脸。”

    水执淡笑:“是。知道你用心。”顿了下,又道:“做女官固然难处比男官多,却也有长处是男官所不能比拟的,愁烟夫人的案子便是一例。你这般狡慧,自然知道怎么扬长避短。”

    扶摇忽而意识到:他这是一直都在关注着她?这么漫长时日,她所承受的那些被同僚排斥的苦恼,以及所持续付出的努力,他其实都知道?

    他虽然不容许她与他有暧昧之私,到底还是把她放在了心底,在关照着。

    所以方才他那没来由的火气,是误以为她出事昏死过去,结果发现只是睡着了,那种付出担心却被戏弄的怒意吧?

    心头忽然就明亮起来。他看不到她的脸,她便溢出难止的笑意,言语中,也带了几分属于她本来年龄的娇蛮放肆:“大人要夸我聪明就说聪明,为何非要加一个‘狡’字这么难听?”

    她勾着他颈往上趴了趴,手指伸到他眼前一根根数着:“工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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