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上却是一丝一毫看不出端倪来!当年我回到家中,知晓那孽子混作非为,一怒之下将他关了起来,谁想他半夜里偷偷地放倒看守他的小厮,一个人跑得无影无踪!”
林清微眉头一皱:“这——莫非先生在此便是为了寻他么?”
接了旁边丫鬟递上来的帕子拭了泪,苏大夫带着些微的哽咽:“正是如此,老来却还要为这孽子操心,可怜我那老妻又惊又忧又疼他,一病不起,竟然就这样去了”
看着昔日精神矍铄的苏大夫如今已然是满头华发泪眼沧桑的模样,林清微叹了口气:“先生莫要太自苦了,这毒药既出现在此处,想来令郎也必然在这里呆过;只是还请先生说说这毒是怎样的解法和特点,也好为我嫂子诊治!说不定,还能由此顺藤摸瓜,找出令郎来呢!”
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绪,闻言,苏大夫思量了片刻,无奈地摇摇头:“花间酒最狠辣的地方便在于它的无色无味,让人不知不觉,但凡被下毒,短时间内是看不出什么症状来的;此外,花间酒的毒性特别,并不能叫人立时毙命,而且要接连着下许多次,一点一点地虚耗人的精神气儿;方才看林夫人的脸色,只怕我是无能为力了——”他想了想,还是将没出口的四个字咽回肚中。
林清微咬了咬牙,忽地想起方才苏大夫话语中的疑点来,她脸色微变,眼底满是慎重:“先生说这花间酒是要多次用在人身上才能作用,那先生能否看出,我嫂子身上的毒,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苏大夫回想了一下方才瞧见贾敏口鼻之处的色泽,笃定地答道:“五六个月是肯定有了的!”瞧着林清微的神色,他有些惊疑地试探着问道:“公主莫不是想到了什么?”
林清微想起自己哥哥在往京城的书信中提起过,正是在五六个月前初至扬州时,贾敏开始与那陈家甄应媛有了来往;可是瞧着甄应媛的神□态,或许是有抱着从贾敏这打探消息的心思,不过,下毒她从哪里来的药呢?
见林清微沉思不语,苏大夫不敢出声打扰她,悄悄地出去唤来药童,提笔写下两个方子,仔细地检查了两遍,方才将手中的药方递给一旁静静等候着的绿言:“照着煎水服下,每日三付药,另外还要注意着忌口,莫要碰性寒凉之物,饮食也要主为温补!这对夫人的病情有益——”
绿言接了药方看了一遍,点点头。当年林清微常常往太医院跑,弄得她身边的几个大丫鬟也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用药的忌讳,绿言这个主管膳食的更是个中翘楚,苏大夫知道这一点,因此,这事儿交给绿言是再合适不过的。
命人备轿送了两位大夫回去,林清微吩咐绿言领着贾敏身边的丫鬟们好生照看着,又往竹雨院跑了一趟;见受惊的林黛玉已经收拾好,在榻上睡得憨沉,林晞也被青衣看顾得很好,便往林如海的书房而去。
这厢,林如海翻看着手中的公文,却怎样都静不下心;无奈地让林仁将桌案上的卷宗收拢起来,他独自一人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那棵光秃秃的梧桐树,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哥哥——”林清微站在门口看他的背影,心中亦是难过,虽说之前因着贾敏的作为对她颇有微词,然而一想,即便贾敏做错了事情,林如海的心中虽说有恼c有气,但只怕也无法对她生出怨责,毕竟是多年的感情
林如海转过身来,勉强地笑问道:“妹妹辛苦了,大夫怎么说?”
想起方才苏大夫临走前的吞吞吐吐,林清微扯出一抹笑容来:“哥哥莫要担忧”,从一旁的墙上取下织锦斗篷:“冬日天冷,哥哥还是要好生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
感觉到妹妹的关怀,林如海心中微暖,只是不管怎么样,该知道的还是会知道的,他并不忌讳:“妹妹还是坦言相告吧!我也能猜到一二——”
叹了口气,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