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住在一楼的居民有经济头脑,把房子从中间割出一块,外面做点小生意,里面用来住人。冷清风和沈晋常去的那家小吃店在这片小区算得上是老字号,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开的。老爷爷负责炒菜做饭,老奶奶负责收钱洗碗。两位老人家生意做得厚道,价钱不贵但料放得十足,吃得带劲。他们俩平常办案回来晚了都会去那家店照顾两位老人的生意。
“小晋和小冷又来啦。”看见两人进门,老奶奶热情地招呼他们。
“哎,来两碗炒粉。”
“二老最近生意怎么样?身体还好吗?”沈晋来得次数多了,老人家有的时候也会跟他拉拉家常,他们生了几个孩子,但都不在身边,就把这个风趣幽默的小伙子当了自己的孙子一样。
“还好还好,就是老头子最近血压又高了。”老奶奶把餐具递给他们。
“上次那几个来找事的流氓没有再来找你们麻烦了吧?”沈晋想起上个月亲眼撞见有几个小流氓拿着钢管和板砖跑来找二位老人家要保护费的事情,当时他冲过去三两下把几个小流氓撂倒,事后通知了片警抓人。这些出来混的小流氓早把进看守所当放假了,他们的年纪又大多没满十八,派出所也是以批评教育为主,不多一会儿就都放出来了。沈晋担心那些小流氓报复心理强,上次被他撞见了没有得手,以后又会找机会过来欺负两位老人家。
“没有,你上次交待了派出所的人以后就常常有穿制服的警察过来看看,那些小流氓忌惮他们,再也没有来过来。真是谢谢你了。”老爷爷笑呵呵地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两碗香喷喷的炒粉。
两人一边吃着炒粉一边和两位老人家聊天,相当愉快。
“给我两笼包子打包,要快!”谈话间,小店又来了生意。刚进门的客人声线压得很低,说话的声音也不大。
或许是出于警察的职业病,冷清风和沈晋不由得打量起了新客人。
进来的是个中年男人,神色疲惫,身上的衣服皱得乱七八糟还染了许多污渍,但是沈晋却认得他衣服的牌子,虽不是什么特别高档的品牌,却至少要好几百一件。这种轻微的不和谐感让沈晋产生了疑惑。
老爷子告诉他包子至少还要十分钟才能蒸好,那人低着头“嗯”了一声便侧着身子站在靠在被油污弄脏了的店门边。充满血丝的眼睛警惕地看着店外,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需要帮忙吗?”沈晋好心地问。
那人发觉沈晋是在跟自己说话,紧张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默不作声地低下头,竭力把自己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中。
他这样的反应更让沈晋他们觉得有问题,在心理有很大压力的情况下,人的表情会变得微微扭曲,比如眉头会皱起,前额露出沟痕,嘴唇也会根据不同程度的压力大小抿起。这人的表情完全符合这一点,而且他的行为表露出的不仅是心理压力,更多的是一种想要躲藏和逃避的紧迫感。
“我们是警察,你要是觉得自己身处危险之中我们可以帮助你。”为了缓解那人紧张的情绪,沈晋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证给他看,证明自己是个好人。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那个人愣怔了一下,然后猛地压低头上的鸭舌帽,转身朝店外没了命地跑去。
沈晋下意识地想要去追,被冷清风给拦了下来。
“算了,”冷清风拉着人从冰冷的室外回到店内,“说不定是附近的小混混,怕警察而已。”
老奶奶慈祥地对沈晋说:“是啊,最近这一片有两个帮派抢地盘,不是很太平,底下的小混混都这样神神秘秘的。
两人吃完夜宵,沈晋特意多付了一点钱给老奶奶,为自己刚才多了一句嘴赶跑了他们一桩生意道歉。
回家的路上沈晋心理还记挂着刚才那个人,那人的眼神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