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喜躬身退下行旨。
同样没费多少功夫,宋谦也到了裕芙宫。
在他进门前,宋琛对褚雪道:“你才刚出月子,不要熬夜,去睡吧。”
褚雪明白宋琛这是想同儿子单独谈,便没有多言,点头应了一声,进了内殿。
然而外面正殿中父子的谈话,还是能清楚的进入耳朵。
须臾,宋谦进门,同先前宋祺来时一样,先给父皇端正的行了大礼。然而十四岁的少年并不像弟弟那样木然,立起身后,望向父皇的目光似有期盼。
宋琛望见这样的眼神,心内一紧,却也还是尽量平静的开口问道:“知道朕为什么传你过来吗?”
宋谦其实有猜测,却又不是十分肯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今日你三弟给瑄儿和安安送了两枚香囊,说是替你转送的,可有此事?”
宋琛紧盯儿子的眼睛问道。
就见已跟父皇差不多高的少年肯定的点头。
宋琛有些意外。
身后的良喜也是如此,他以为,若真是二皇子要害弟弟妹妹,此番君王这样开口问,当事人怎么也该狡辩一下啊,怎么这么痛快的就应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敢作敢当君子之道?
这个孩子的脾性一向是他最喜欢的,此时宋琛见他承认,心里不是不痛,他面色一凝,冷声问道:“为何要给他们这种东西,他们两个是你的手足,还那么年幼,你怎么能下得去手?还有,为什么要让你三弟替你给?”
父皇的问话跟自己所期盼的大相径庭,少年很是疑惑,怔楞了一会才道:“儿臣不太明白父皇的意思……”
又想了一下,他决定趁着眼下的机会把心里话全都向父皇说出,他跪了下去,先又给宋琛磕了个头,而后诚恳道:“禀父皇,那两枚香囊其实是母后亲手缝制的,母后被幽禁一年,其实早已真心悔过,她每日在神明前虔诚祈福,祈求父皇和皇贵妃康顺平安,以弥补从前犯下的过失,母后与父皇夫妻多年,此次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对弟弟妹妹的心意。母后说皇贵妃或许会迁怒儿臣,怕她不肯接受,才让儿臣交由三弟转交……父皇,母后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求您念在从前多年的情分,放她出来吧!”
语罢少年再度重重磕头,使得方才的言辞更加诚恳。
然而宋琛却是彻底怒了,当即就摔了手边一个物件,怒道:“还替你母后求情,还替她求情!她今日要致瑄儿和安安死地,你居然还说她真心悔过!”
“父皇?”
忽见父皇暴怒,宋谦更加一头雾水,瞪大了眼睛看着怒发冲冠的宋琛。
颇有眼色的良喜眼见宋谦似乎真的不知情,忙开口,将今晚之事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给少年听。
只见宋谦听完,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惊惧道:“怎么会?怎么会?母后她明明说那是送给弟弟妹妹的礼物,她怎么会下毒?父皇,儿臣真的不知道那里面有毒物,母后明明说……”
“她的话你也信?”宋琛打断他,厉声质问道:“还有,朕明明把她禁在凤仪宫里,不许你们见面,那东西是如何到你手上的?你抗旨偷偷去见她了?”
“不不,儿臣没有抗旨!”宋谦忙解释,“是乳母替儿臣递的东西,儿臣与大哥,都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母后了……”毕竟还是个孩子,话末少年竟呜咽起来。
“那种女人,有什么好见!”
宋琛却依然盛怒难平,怒瞪正无助哭泣的儿子,厉声道:“这么久没见,她都能教唆你行此恶事,还又借刀杀人,把罪过都推到你三弟头上,倘若还让你们见面,究竟要害死多少人!”
“父皇……”
少年此刻已是茫然,想替自己辩解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只是摇头哭道:“儿臣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