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坐在湖边发呆的箬翎却遇到了一个老朋友。来人一身冗繁的华服险险亮瞎她的眼睛。
“箬翎,你在这做什么?”华贵的玄冥似是心情极好,随手挥袖扇了扇,便坐在箬翎身旁的石块上。
“吹风。”箬翎收起面上的惊诧,面无表情的回答。
“天界的小风吹了这么久,以后,本君便能回北荒吹风去了!哈哈哈哈”
箬翎将他自上到下扫了一眼,心中约莫明了,淡声道了句恭喜。
玄冥春风得意的受下了,可神色间却有几分不自在。
“箬翎,有一事其实我一直瞒着你。对你不住!看在咱交情甚深的份上,你莫见怪!”
“什么事?你先说说,我才能确定见不见怪。莫不是上次你诓我去锁妖塔那件事?”箬翎面色微沉,低声道,“原本还想去喝你的喜酒多多少少准备点礼物,现下看来,我到时便空手去你也说不得什么了!”
“呵呵!呵呵!这个自是说不得什么!”玄冥讪讪的摸了摸鼻头,正色道,“其实这件事瞒你的不止我自己!我现下便告诉你,你不要太吃惊!”
箬翎淡定的看着他,淡定的听他低声道:“你真正的身份是那岐山帝姬。”
玄冥说完,屏气等着她吃惊或是生气。
箬翎却依然面不改色的望着他。他怀疑自己没说清楚,便补充道:“我是说你才是绮凰!岐山真正的帝姬。”
箬翎微微挑眉,沉默半晌,这才望着他道:“你开什么玩笑。”
“我当然没开玩笑!这件事苍宸也早就知道了!还有螣蛇和白泽!”玄冥面色微窘,“原本我那通天镜便是祖先仿着天机镜的玄机造出来的。虽没有展望未来的功能,但追溯过去却是绰绰有余的。虽然期间有些损毁,可在锁妖塔时,我们无意间将它给修好了。”
“所以,螣蛇才知道绮凰便是白曦,所以白泽才阻止我回岐山?”箬翎不知道现下心中是何等滋味。
当日白泽对她的那种态度,所说的那些话,原来是因为愧疚。不过,不知为何,意识到这一层之后,她反而松了口气。她的心中,其实并未怨白泽,他做那些只是为了保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那些日子,他其实也不好过。
“那个假绮凰,额其实也算是岐山一个没入族谱的帝姬。她的母亲是一只重明鸟,你父亲在认识你母亲之前,额惹下过一笔情债,后果就是有了你那鲜为人知的姐姐。”揭了人家老爹的老底,玄冥多少有些不自在,小心观察了箬翎的脸色,见没什么异样,这才接着道,“机缘巧合之下,她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便起了歹意,对你施了早被禁止的咒术。你须知到,那种咒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使出来的。她能使出也是因为她”
“她便是白曦的转世,是吧?”箬翎面无表情的接道,“她也是尊上命定的缘分吧!”
玄冥没有接话,只是神色有些不自在。箬翎并未注意这些,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间只听到细风抚柳的声音。
许久之后,他的声音好似从渺远的天际传来,“一直瞒着你,对你着实不公平。知你一直恋慕苍宸,可苍宸却未见得对你有同等心思。你可知当年白曦历劫最后一世的名字便是箬翎。苍宸他当年为了她也是险些和整个天界闹翻的”
湖面的风一阵冷似一阵,箬翎继续面无表情的望着湖面。好似想了很多,又好似什么也没想。玄冥何时离开的,她不知道。似是有人来叫她说是谁要见她,她神情恍惚的跟着那个人,每一步都踏的极小心,否则她不知道这一次左胸那个称之为心的东西会不会有碎片掉出来。
等她回魂的时候,自己已坐在了紫云宫花园的亭子里。石桌对面坐着的正是曾经的白曦,那个所谓的假帝姬。她的面前放着一壶酒,酒壶的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