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这丫头似乎觉察出了什么端倪来,竟然敲了敲门到:“先生?那个,嗯,我没什么事,就是想跟您打个招呼,那个,嗯”
任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心想平时他那些淡定的气场都到哪里去了!疯了疯了!
实在不行,干脆躲进卫生间,使劲把马桶一抽,打开浴室的水龙头,坐在马桶盖上发愁。
黎漫把耳朵贴在门上,隐约听到里头传来冲厕所的声音,眨眨眼睛,脸上有些泛红,刚才的话说得真不是时候,居然在人家上小号的时候。
干脆下楼等,进了餐厅一看,吓了一跳,早饭都准备好了,还是两份!又是一张字条“左咸右甜,早!”说话够简洁了!
法式裹蛋皮煎吐司,边上配了生菜和小番茄,外加一杯牛奶。
放心了,“隔壁先生”还是很友好的,估计刚才是急了点,她就没再多心,吃完了照例去上班。只是,昨天那些糟糕的画面时不时还是会跳进自己脑袋里,甩甩脑袋,刚才看的东西又不知道看到哪里了,一份文件硬是看了三四遍才算看完。
晚上十一点多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给老爷子上过香,上楼胡乱冲澡就睡下了。
第二天又起了个早,把虾皮洗干净了,用榨汁机打碎,和着芝麻,海苔碎捏了几个饭团,泡了两杯茶,自己用过之后就去上班了。晚上继续十一点多回家,第二天故意起晚了一点。
没想到“隔壁先生”还真是有默契,早饭准备好了,小薄煎饼配上一点咖喱菜。黎漫撑着桌子,看着盘子里制作精良的早饭,有些觉得好笑,这位是跟自己抗上了么?这么多天早饭就没带重样的。想比赛她也不介意,光老妈高三每天早上的“营养粥”就够她做半个月了!
那天下午下班,黎漫没再留下来,去了趟超市,买了点食材,回家的时候正好碰上老太太提着大包小包回家。
“小漫漫!诶呀好巧,前几天我跟着好朋友陈漪涟去”老太太叽里呱啦讲了一通,黎漫只就帮忙拎东西,这几天差点把老太太给忘了。
这时老太太打自己包里抽出一张宣传册,是省美术馆那个新的画廊,到时候还会有一场拍卖会,就是明天,周六,老太太打算带着黎漫一起去,然后下午她就要乘飞机回去了。黎漫虽然不喜欢那些华灯美服,觥筹交错的场合,还有一个林致远,她打心眼里不想去掺合有关他的任何事。可是老太太开口了,自然没有回绝的理由。
看着衣橱里那件被景蓠撕坏的礼服,黎漫真是心疼了。想到那个场景,心更疼。可是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遇到这种自己无法改变的事情,她会选择像关电闸一样,把那部分记忆从内存条里屏蔽掉,丢在硬盘里自己看不见的角落就好。
没想到,老太太居然帮她准备好衣服了。本来黎漫想拒绝的,不惑老太太打开盒子的那一瞬间,黎漫就走不动路了,它美得像个木马一样立刻占领了黎漫的内存条——接受吧!
可是刚到美术馆门口黎漫就呆住了!她为什么不多看一眼宣传册!
“黎易生逝世三周年纪念展!”
早知道她不要来的!竟然是爷爷的展览!荒唐!
果然不出他老人家所料!他一过世,画价就开始飞涨,各种炒作,赝品,茂名者纷纷横空出世!黎漫看见林致远和他父亲站在门口迎接客人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真真的冤家路窄!没想到是他!姓林的!听爷爷讲过,一个林姓的商人,当年骗走了大约二十几幅画。此画非彼画,一个艺术家一生的巅峰期也就那么几年,这二十几幅便是爷爷巅峰时期的画作。好在老头心态好,说当年还没太出名就有人承认他的价值了,心宽不一定体胖,但是长寿,不是么?
家里人可是气得不行,不过又能怎样?逝者如川,一去不返。如今倒好,竟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