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心怡伸手又把电台换回去,一个人开心滴吹着口哨。黎漫的双唇开始微微颤抖,她想要应和,却发不出声。
任良思的车隔着一辆车的距离,小心底跟在她们后面,手里拿着手机,里面是一条给秘书的短信:这一条点播,以后每天给我在这个时候播!就不信她听不到!
那天晚上,老太太和几个年轻人一起吃得很开心,黎漫照例在饭后给凌远和叶静又做了些寿司,心怡也拿了点,当然,老太太也跟着沾光,乐地合不拢嘴,还说下次要小朋友多来玩玩才好,不然黎漫就不会下厨,她也就没得吃了。
半夜,喧闹过后,就会寂静得可怕,黎漫站在阳台上眺望湖景,忽然眼泪止不住地就掉下来。
以前每次难过的时候,她就会半夜跑到湖边人迹罕至的角落里大声哭喊,然后第二天再一脸笑意地去上学。
爷爷说,不要让别人看到你难过懦弱的样子。
那年跟他分手的时候,她居然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该怎么活,就怎么活,更加努力地去好好活!
只是没有想过,该流的眼泪,会在十三年后,面对着一片湖水,一滴不差地落下来。
黎漫忽然想起什么,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只批上一件外套,就匆匆下楼出了门,跑到公交站,上了最后一班公车,直奔自己家的老房子,来到楼前,也顾不得什么,一脚把垃圾箱踢翻了。
那张画像,那是她给他画的第一张画像,却是相对最满意的一张,后来怎么画都觉得越画越砸。她借着路边的灯光仔细辨别着被她尽数倾倒在地上的那一大摊散发着酸腐味道的垃圾,时不时用脚翻找着。
没有了?没有了?这个箱子已经被清空过一次了吧?
消失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仰天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一定失是疯了,一定是中午那首歌把她的脑神经搅乱了,它们现在一定在她的头盖骨里打了结,牵扯到了一些早被她扔进角落里的神经。
她漫漫走在大街上,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裤,哈!老天爷!
鞋子上还沾着垃圾的臭味,让她感到厌恶,或者说,她更厌恶刚才那个像个疯子一样去翻垃圾的自己!
她想起以前的日记:“a srngan save hiself, a greaan save anher
强者自救,圣者度人。”
现在应该在下面添一句话:“但我不是强者,更不是圣者,我只是个女人,看着自己沦陷。”
她一个人慢慢走在街上,空旷而冷清,偶尔远处传来一两声公猫抢地盘的嚎叫,好像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无情的。静立两旁路灯在着夜深人静百无聊赖之际也像是昏昏欲睡一般,晕开一片昏暗的橙黄,见到大街上这个孤独的身影一下子起了兴致,调皮地不断将她的身影拉长又压短,如此往复。
黎漫裹紧了衣服有些害怕,她开始引导自己去异想天开,想象着她的最终的归宿会在街角的某处,和她这样邂逅。
可面前的大街依旧冷冷清清,没有诡异的事情,更没有美丽的邂逅。
因为那个人,正悄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一步一步走着自己的痛苦,走着自己的寂寞。
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忘记要回头?
总是眺望远方的山峰,却错过转弯的河流。何时才想起要暮然回首,才发现他就在左右,未曾离开?
是忘记,还是说,没有回头的勇气?
从旧房子到别墅区,足有大半个城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东方甚至已经开始泛着鱼肚白了。她把自己的鞋子扔进水桶,倒了一些消毒液,便一头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直到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一看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