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学长这样不成熟却又自以为是的男孩,凭什么就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一切?一直守护?开什么玩笑?”
那时黎漫18岁,这样一口回绝了他的告白,让当时男少而意气风发的景蓠无法理解。
现在的他总算明白一点了,她的话是对的,自己做不到的,太多了。
景蓠看着酒桌对面黎漫一口接着一口地灌酒,为了讨好着赞助商,一帮道貌岸然的男人!
他的心开始莫名地痛,可他不过是那一大群需要被讨好的赞助商中间的一个罢了,除了不加入那群给她灌酒的人的行列,他什么也做不了。
终于,杯盘狼藉之间,市长也到下了,宴会就这样在所有人都满意地倒下之际,散了。
“小漫,以后有困难记得找学长忙帮!”某个大的校友,如今国内500强企业的e,舌头打着卷,突然一下子把手搭在黎漫的双肩上,男人野狼般的本性显露出来。
黎漫正欲挣脱,那野狼爪子般的手却被人扣住了,被不客气地从她肩膀上扯下来,景蓠那让人熟悉而令人沉醉的中提琴嗓音响起:“陈总,您夫人打电话催您赶紧回去呢。”
“嗯,她啊,知道了”那陈总嘟哝了一句,糊里糊涂地就被景蓠给扶出去了。景蓠一把将他塞进车里,这时候用不着对他客气,反正第二天起床肯定什么都不记得了!
金碧辉煌的大厅,那巨大的水晶吊灯闪着让人眩晕的灯光,反射着这个城市的璀璨,更散射着这个世间的无奈。
黎漫慢慢站起身,摇摇晃晃出了包厢,她的头已经很痛了。就算她偷偷不露痕迹地把多数喝进嘴里的酒都吐到餐巾里或是顺着指缝灌进自己的袖子里,她酒量这么差,几杯不得不真喝的就已经够把她放倒的了。
出了电梯,这该死的厅堂为什么这么大!那大门就好像是800米的终点线一样遥不可及。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两腿一软,她差点就这么整个人趴在地上了。
“hp!”一声焦急的呼喊回荡在大厅内。
黎漫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景蓠,挣脱着从他怀里把自己的身体分离出来,责怪地嘟哝了一句:“学长,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告诉你,我自己坐公交回家嘛!你干嘛老跟着我!还有,以后别叫我hp!不要这样叫我!”她看起来有些气恼,摇摇晃晃步履艰难地出了侧门,慢慢走在灯管昏暗的人行道上。
景蓠默默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单薄而执着的背影,只能等着她再一次自己倒下来。
高中到大学,他从来没怀疑过自己,黎漫是他的,就算她以各种理由回绝了自己,可她就是自己的!没有人再能比他做得更好,更能配得上她!
可这些静好的岁月,却让过往的种种越发得令人琢磨不透了。
爱情本身是简单的,来来去去不过是三个字,我爱你,或者我恨你。
若两者都不是的话,那是什么呢?
五年前,黎漫被新加坡的n大录取了,硕博连读,一走就要四年!不,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
这五年,他无意执着,只是偶尔会在qq上跟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上一会。后来景蓠被他老爸安排去了美国读ba,却一下子和她的话题多起来。
黎漫很热心地以一个“过来人”身份帮助他度过那段最难熬的适应期,似乎一下子从一种尴尬的关系顺利过度成了好友。
真的成了好友,就没有指望了吧?
景蓠的心如同沉海之石,回去之后,不再与她常联系了,只是专注于老爸的公司,三年来竟然做得风生水起。
一天,他突然接到了大的赞助邀请,一个新的科研中心,与新加坡n大合办,市的重点项目之一。
呵呵,这算不算他已经成了大杰出校友之一的标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