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在树荫下聊天,纳凉,就听一个人喊:“老爷回府!”,顿时广场,“守志堂”这边院子的西边的几进跨院,一阵鸡飞狗跳,夹杂着数声女子的惊呼。
伴随着几声“嘿嘿”,“哈哈”,“呵呵”的刺耳的男子放肆,嚣张的笑声。
云啸在树下仔细观看,就见广场西边的月亮门内,人影闪动,进来五个人。当先这人,四十多岁年纪,头戴青黑sè逍遥巾,身穿玄青sè百纳锦绸衣袍,腰扎一根缀玉的犀牛皮的板儿带,脚上穿着绛紫sè的小牛皮软靴。
这人一副趾高气扬的表情,一对三角眼,目中有光,挺立的鼻子,小猪嘴,面sè苍白而下巴干净无须,一对小耳朵。
马富,云啸在“银钩赌坊”是见过的,只见这马富紧跟着这“三角眼”,一边不迭声地往里面引,一边赔笑道:“燕大夫,里面请,若有不周的地方,还望海涵。”
云啸听了先前小沈哥的叙述,知道这“燕大夫”极有可能是马致远或马富从县上请来的名医,看他如此趾高气扬,可能也有几分能耐。
这燕大夫是背抄着手往进走的,脚步如风,而马富则配着这燕大夫一齐走在前头。
这五个人中间的两个人,云啸也认识,都是在“银钩赌坊”一起玩过的,见过的,一个是马致远,一个是高大威猛的老人——忠伯。
忠伯腰杆依旧挺拔,面sè沉静,不拘言笑;他旁边的马致远则明显地心不在焉,两个眼睛暗淡无光,眼睑上隐隐可见一圈青黑sè,马致远正在满腹心事地往里走着。
跟在最后的那人,刚刚见过,正是“林护院”,名叫林大圣的,一个后天武者初级下品的凡人境武修。
小沈哥回头对云啸,云平道:“忠伯回来了,咱们赶紧上前给老爷见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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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大夫,本名燕长空,是幽州涿郡步云县的名医,祖上三代单传的医术,在县城里开有一家叫“庆义堂”的医馆药铺,已经开了有五十年了。
传到燕长空这一代,在善于内,外各科的基础上,又推陈出新出了妇科。因为,治好了县尉夫人的沉疴,一炮而红。
燕长空作为燕家这一代的家主,便把这“庆义堂”改名叫“庆生堂”,却是有“生财之路”,而无“礼义廉耻”。
加上这燕长空一门心思地钻营,走上层路线,经过十余年的经营,“庆生堂”已经是步云县四大医馆之一,兼营药铺。
在县城里行医,各方势力都要给些面子。
也因此,惯成了他目空一切的毛病,倒也是应了他的名字,“长空”嘛。
这回,要不是皇林镇上马致远以千两白银相请,他是不会到底下的村镇来看病的,既耽误了时间,还搭不上什么硬关系。
而马富暗中许诺的千两白银,托他办的事,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两下里便是两千两,这些钱,虽然还没到手,但燕长空认为,都已经是他的了。
虽然,那马家小姐,从马富的述说中,燕长空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但这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来了,那这千两诊金就是跑不脱的。
他可是能在县尉大人面前说上话的人啊,谁吃了秤砣,敢得罪他!
燕长空正在做着白ri美梦,却忽然见对面来了三个人,两个年轻人,一个中年人,那一个年轻人手中布幡竟然写的是“悬壶济世”,而另一边竟然写的是“铁口直断”。
燕长空的面sè不由得似水般沉了下来,走在他旁边的马富,立刻感觉到了,一瞅云啸三人,眉头一皱,冷声道:“小沈,这两人是谁啊?谁让你往府里带生人的?嗯!”
小沈哥正要回话,一个苍老如古松般遒劲的声音说:“是我张榜请的神医,小沈,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