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夏收回看向公交车外的视线，瞄了眼钱瑶，支吾地说道，“嗯……就是……”

    “就是什么？”钱瑶隐约猜到了些什么，眼睛一瞪。

    “……宋瑜让我给她妈妈带句话。”安小夏一口气说完，然后小心地看向钱瑶。

    果然是又看到鬼魂还偷偷瞒着他们！

    钱瑶差点没忍住直接给安小夏一个爆栗，但是见她那么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最终只能翻个白眼，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安小夏见她没生气，脸上这才浮现出一点笑容，双手环住钱瑶的胳膊，往她身边靠了靠。

    钱瑶又横了她一眼。

    两人没想到，居然在小区楼下的花园里就碰到了头发花白的杨紫，杨紫独自一人坐在长椅上，似是在享受这初夏有些窒人的太阳。

    钱瑶和安小夏对视一眼，钱瑶在原地站住，安小夏独自走了过去。

    “阿姨。”安小夏走到杨紫身边，轻声叫了一声。

    杨紫没动。

    “凶手抓住了。”安小夏又说道。

    杨紫抬头看着灰霾天气的眼睛动了动。

    安小夏顿了顿，又说道，“宋瑜说，对不起。”

    说完，就见一直没什么反应的杨紫，突然转头，看向安小夏，然后，一颗颗硕大的眼泪，毫无征兆地从她浑浊无神的眼睛里掉落下来。

    是为了那晚的争吵而跟自己道歉么？明明是妈妈对不起你！

    “我的女儿啊……”杨紫看着安小夏，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唤声。

    安小夏抿紧了嘴，她想起昨晚宋瑜的鬼魂，在自己面前说出这三个字的表情——浑身颤抖，却拼命挤出微笑。

    钱瑶也有些不忍，正想过去将安小夏拉回来，忽然斜刺里冲出一个人来，快步跑到杨紫身边，凶狠地推开站在那儿的安小夏，吼道，“滚开！别来骚扰我老婆！”

    钱瑶赶紧走过去，一把将推得直踉跄的安小夏扶住，边怒目瞪向那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你干嘛！我们是警察！再动手我告你袭警啊！”

    男人愣住，安小夏拽了拽钱瑶，“走吧。”

    钱瑶又瞪了那男人一眼，然后才被安小夏拉走了。

    身后，杨紫的哭声，在这微微有些躁动的夏日里，显得尤为清晰。

    钱瑶听着心里头五味杂成，难受极了，反拉住安小夏，加快了脚步。

    两人去赵毅家之前，先回了一趟局里，原因是安小夏还想再看一看孙华的审讯记录，没想到，去了之后，却被告知，审讯记录被上头来的人一道带走了。

    安小夏只好作罢，跟钱瑶准备离开时，却在公安局的一楼大厅里，碰到了高翔，还有李凌夫妻。

    三人一看到安小夏，二话不说，扑过来直直地就在她面前跪下了。

    安小夏吓得手足无措，忙朝钱瑶身后躲。

    李凌挨着丈夫，眼上含着泪，看向安小夏，说道，“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一命，谢谢……”

    高翔也神情激动地点头，“是，谢谢你抓住凶手，也谢谢你救了我，安小夏警官。”

    安小夏死命躲在钱瑶身后，就是不出来。

    钱瑶有些好笑，这丫头，明明面对孙华那样穷凶极恶的凶犯时一点都不怕，现在倒吓得都不敢出来了。

    笑着边弯腰将几人扶起来，边说道，“几位，这可是公安局，咱不时兴跪谢。保护你们也是我们警察的义务和责任，您几位就别客气了，小夏还是个实习警员，你们这样要吓着她了。”

    但是李凌还是坚持要跟安小夏道谢，安小夏涨的小脸通红，死死抓住钱瑶。

    钱瑶也无奈，一扫旁边正好看到陶毅刚刚走进公安局大门里，忙伸手一指，“几位，那位就是我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