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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月变一君为卿意秋殇怀(二)

    越是幽谧安静的月夜,殷传封的心思便越是难以批阅朝事奏章,神意转念之间,越过哼廊走道和满堂的睡莲,飘入了那只燃了暗灯的屋里,仿佛那里还弥漫出屋里人特有的药香。

    掐指算着时日,自己与她也亲密好些日子了,忙早忙晚的朝事弄得他疲于私事上的琐碎,倒是孙大娘记住给她备下避孕汤药;若非今日被萧途突如其来的责问,他倒是忘了这样的“大事”。真是想不到,萧途对华凡璎已是这般情根深种,为了她,今日竟如此以下犯上,对自己多多责难;也就半个时辰前,还愤然离去。好个红颜祸水,华凡璎倒是个无声的厉害角色。

    “相爷。”门外传来孙大娘的声音。

    “进来吧。”瞧见她手里端的那碗药,殷传封心中竟有一丝不豫和恼火,眉目微蹙,“药熬好了你亲自送过去便是,何须还要来禀报本相?”

    “奴婢本也是要直接过去的,但奴婢一个时辰前发觉一个意外,不得不先告知相爷。”孙大娘舔了舔唇,神色显得几分踌躇和为难,明明屋里只有两人,但她还是往前两步,在殷传封身后轻声低语,“那些丫头日夜都在奴婢的眼皮底下过活,任谁有一丝动静都逃不过奴婢的双眼,而华凡璎她奴婢察觉她c她似乎已有两个月没来葵水了。”

    此话一出,殷传封猛地扭头瞪着孙大娘,一时竟说不出什么话来!

    孙大娘被他眸里的锐利骇到了,忙跪在地上求饶:“奴婢有罪,都怪奴婢没有盯紧送药的丫头,不知道是平安故意安排的眼线,竟把每次的汤药都换了!是奴婢的疏忽,请相爷恕罪!”

    半晌后,殷传封才哑声问道:“你确实此事了?”

    “那个吃里扒外的丫头我已经绑起来了,请相爷发落,至于凡璎的身子——只待相爷授意,奴婢才敢让大夫来诊脉,若是再晚些,只怕那丫头也察觉自己的身子有什么不同,从而有了别的心思就不好了。”

    灭掉屋里的烛光,碗里那浓稠苦涩的药在微弱的月光下不再冒烟,光是盯着还没往喉咙里咽,她的十指已哆嗦个不停。明明还没有动静,自己丝毫感觉不到腹中生命的存在,但那是无辜的脆弱的,甚至将会是自己今生唯一的亲人——不!理智与感性拔河,警告自己不可再妇人之仁!若被殷传封知道这生命的存在,无论自己还是孩子的下场都是不可预测的。

    然就在此刻,殷传封无视屋里的漆黑径自推门进了,本以为已睡下的人儿竟怯生生的立在桌旁,神色惊慌的看着桌上那碗药,而他的视线自然也落在那儿。

    诡异的静默在两人间弥漫开来,饶是再多堂而皇之的藉口,华凡璎早也紧张的吐不出半个字来。殷传封是了然的,若是以往,他定会立刻命令她把药喝了,不管她有多可怜和痛苦。但这回他犹豫了,他想到自己冷漠自持的性情和朝野上的勾心斗角,他确定自己不会娶任何一户官宦千金,更甚者,自罗云萱琵琶别抱后他就没有成家立业的念头。但不可否认,自己是殷家独子,他需要一个儿子来继承殷家的产业;如若这个儿子来自华凡璎,他诧异的发觉自己竟可欣然接受。

    他的沉默和不可琢磨的神色让她的精神绷到极致,然就在她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殷传封终于说话了。

    “凉药无益,明早再让人重煎吧。”

    眼睁睁看着他把药倒入花盆里,并还过来主动牵着她发凉的手把她带到床边,用眼色示意她该歇息了。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华凡璎完全没了主意。眼前这个称得上“温和”的男人再次叫她陌生了,躺在床上,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背后传来他的体温和气息,意外这个男人也有宁静安逸的时候,舒服得让她紧绷的情绪马上松懈下来,下一刻就陷入昏睡的状态。

    这一晚两人只是相拥而眠,却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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