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放人”
却听那为首的一个黑衣人,嗓音粗噶,冷笑一声,开口道:
“连大将军我们兄弟之所以肯跟着你起兵或为报仇雪恨,或为荣华富贵现在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你却突然说放人”叫我们一班手足,情何以堪你要做你的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你自管去做我们兄弟,却不会放过这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
这黑衣人一壁说着,一壁以眼神示意下属,遂将连亦尘亦重重包围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下这样一来,加上淳于焉和安若溪,还有当中的端木无忧一行四人,皆成瓮中之鳖,案板上的鱼肉,只等刀俎落下“汐儿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
眉眼凝殇,连亦尘低声开口。是他太大意了没有察觉身边的心腹,竟在不知不觉间,换成了眼前这群野心勃勃之人他生或死,并没有关系只是,却因为他的妒忌和自私,最终连累了他们还有施玥珞以及自出世,便唤他一声“义父”的铭儿若他真的就此丧命于此他们母子,又该何去何从五年的时光,早已改变了许多事情连亦尘苦笑,他到这一刻方才幡然醒悟,终是太迟了一点吧“怕吗”
温热的大掌,执起身畔女子的小手,淳于焉轻声相询事到如今,尘埃落定,或许今日,真的是他们魂归之时安若溪,你可愿意与我,黄泉碧落,携手共赴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亦完全不需要安若溪望着眼前的男子,他冷峻的眉眼,深邃如幽潭,一丝一缕,荡开的涟漪,莫不是她的身影岁月悠悠,若是能够与他停在这一刹那,在彼此深爱着的时候,一切结束人生,或许也再无遗憾“不怕只要跟你在一起”
安若溪回握住男人的大掌,温热的触感,传遍周身的血液,将死亡的恐惧,消弭的无影无踪“只是无忧”
目光落在怀中稚子的身上,却终究不免一伤“忧儿怕死吗”
淳于焉却一把将少年抱了起来,嗓音朗越,生死之间,犹如笑谈。
端木无忧在他怀中挣扎了下,没有挣脱开来,只得作罢,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稚气的嗓音,却有着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深沉,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有什么好怕的”
男人俊朗的眉眼,如重重阴霾中,透过云层,折射而出的第一缕日光,耀眼生辉,落在怀中小小人儿身上,满目俱是,为人父亲的自豪“不愧为我淳于焉的”
下面的话,男人并没有说出口,一双墨玉般漆黑的双眸,只灼灼的望住身畔的女子那样期待的眼神,安若溪知道是为何心头蓦地一柔,安若溪含笑开口:
“无忧其实他是”
后面的话,尚未来得及出口,却被黑衣人不耐烦的打断:
“说够了吗有什么话,留着黄泉路上再谈吧动手”
一声令下,数十柄长剑,清光寒厉,齐齐向他四人逼来心中一凛,安若溪望向面前的男子,四目相对,男人清冽的眸子里,浓情密意之后,陡然有精光一现安若溪看到他凉薄的唇瓣,一开一合,徐徐说的是:
“放心我们不会死的”
还未等安若溪反应过来,但闻杀伐之声骤起,平地里蓦地冒出几十个同样黑衣蒙面之人,却与那群人缠斗起来安若溪认出为首的一人,正是当日在玉拂山庄的年轻影卫骆飞鸿迎着女子探究的目光,淳于焉却是神情飞扬,荡然一笑原来他虽卸了皇位,但以骆飞鸿为首的影卫,却仍远远的留在他身后,护他周全周遭杀伐之声,有如雷鸣,安若溪却仿佛什么也听不见,她的眼里,她的心间,占满的都不过面前一个男人而已生与死,都变得虚无缥缈,只有他,才是最真实的薄唇轻笑,性感而蛊惑,淳于焉伸出手去,想要将面前的人儿揽住,他抱着的端木无忧,却先一步从他的怀中跳了出来,一双黑漆漆的桃花眼,望向门口的方向,繁星一样亮晶晶的,那极似他的一张薄唇,微微张翕,脆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