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仇恨与怨毒的话声,从一个年仅五岁的少年口中,利箭一样迸射出来,安若溪尚没有反应过来,就见那幼小的身影,向自己冲来,他稚嫩的手中,尚翻转着青冷的寒芒,竟是握着一柄精致的匕首向她刺来比起此,更让她胆战心惊的乃是他娘亲的反应那妩媚妖娆的女子,只在瞬时眼里有所动容,但很快,便被浓重的化不开的戾气所占满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孩儿,承担着本不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怨恨并且是由她亲手种上的稚子无辜,何况是她的亲生骨肉,她怎么忍心让他小小年纪,就变得如斯可怕安若溪只觉悲哀。
那淳于怀显然伤不了她,甚至不需她出手,身畔的端木无忧已经将他手中的利刃给轻巧的踢飞“小小年纪,就喊打喊杀,长大了又该如何是好”
端木无忧瞅着那不甘失败的淳于怀,煞有介事的教训道溶溶日光下,两个孩童,年龄相若,一个故作深沉,一个却是满目怨毒“无忧”
将身畔的少年,紧紧揽在怀中,安若溪突然无边的庆幸她的儿子,虽然总像一个问题儿童但他的心中,没有恨他一直过得很好她不知道,若是一直留在这个皇宫里,他与她,会不会变得像苏苑莛母子般“没事娘亲我会保护你的”
端木无忧被她抱的有些喘不上气来,却还是腾出一只手来,无奈的安抚着那看起来受了很大惊吓的小女人唉,女人果然都是纸老虎“怀儿”
纵然此刻,苏苑莛美丽的脸容上,依旧平静无澜,仿佛适才的的杀伐,根本算不得什么,只轻轻的牵起爱子的手,细腻玉嫩的柔夷,泛着白瓷般的光,连指尖都没颤动一下“母后孩儿无用不能帮母后讨还公道”
仇怨的嗓音,从一个五岁孩童的口中吐出来,刺得端木谨眼角不由一跳。
“皇后娘娘教出的好儿子如此年幼,便将娘娘的心狠手辣,学了十之八、九将来必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端木谨幽幽的讽刺之声,在一片激荡如潮的空气中,蓦然响起,似淬了剧毒的利刃,每一字每一句,都刺中苏苑莛埋在幽暗不见天日心底的隐秘,将其狠狠撕裂,流出淋漓的鲜血,染在水漾的眸子里,火红一片“呵呵”
短促而尖锐的笑声,似手撕丝绸般,烈烈作响,苏苑莛美目似箭,射向那玉树临风一样的男子,秋水般的瞳孔深处,刹那间掠过大片大片未明的光,晦暗明灭,沉闪烁,难以自持,一把柔媚娇弱的嗓音,此时却泛出近乎凄厉的话声,泠然响彻,说的是:
“谁都可以说本宫教子无方但谨王爷你没有这个资格”
端木谨眼角不能自控的一跳,像是有一线游丝,从脚底直钻了进来,荡入心间,待得他想要抓紧的时候,却已消弭在体内不知名的地方,寻不到,捉不住下意识的望向对面的女子,却惟见她妆容精致的面孔,只在瞬间便已将所有暗涌的情绪敛了去,平静而隐忍,像一只蚕,千丝万缕,紧紧把自己裹在里面惟留一双玉手,揽在怀中爱子身上,白皙的肌肤上,有细小的青色血管,微微凸起,像盘旋的一条条小蛇,诡异而妖娆“凝汐妹妹不,应该叫谨王妃”
轻媚的嗓音,又恢复到一如既往,女子莲步轻移,却是走到安若溪的身畔,柔声开口道: :\\、\
“方才之事还请谨王妃不要放在心上怀儿他还小皇上膝下又只有他一子这才宠坏了他还请妹妹见谅”
安若溪何尝不知她是故意提醒她那孩童,乃是她与那个男人的骨肉她想笑,扯了扯嘴角,却终是无力,只得作罢“没关系我亦是为人娘亲自然明白”
微凉的指尖,下意识的紧了紧掌心的小手,安若溪开口,忍了忍,终于还是说道:
“为人父母其实最大的希望,就是子女快快乐乐、平平安安没有比这更重要的”
淳于焉静静的望着她,她晶莹剔透的脸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