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先前那老太监翘起的兰花指中,弹了出去,青光陡现,划破空气,迅速的向那身着一袭月白色衣衫的女子掠去直取眉心,避无可避刀刃欢快的嗜血之声,烈烈响在耳畔,安若溪仿佛听到端木谨焦切的嗓音,在她背后荡起,尚隔着五六步的距离,总归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眼前青芒一闪,似一道坚不可摧的厚实城墙,将世间一切的风风雨雨,都挡在了他的怀抱之外安若溪听到利刃穿透皮肉的滋滋作响,伴随着砰然而热切的心跳之声,一下一下的荡进她的心底她甚至来不及看清,他是怎样在电光火石间,蓦然出现在她眼前的就仿佛他一直都在她望不到的地方,默默守护着她,只待危险将近,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安若溪听到他清冽的嗓音,裹着灼烫的呼吸,像是刹那间凝聚开巨大的恐惧,在她耳畔霍然响彻,不过短短三个字,却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唤的是:
“沐凝汐”
他铁钳一般的长臂,紧紧将她缠绕在他的怀中,如同护卫的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般,勒的她骨头都隐隐作痛那样强势而健硕的身躯,竟似渗出不能抑止的轻颤,一丝一缕,结成密密层层的大网,深深包裹着她,一点一点的揉进他的骨血里,化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同生共死,不舍不离两人胸膛紧贴胸膛抱拥的姿势,像两株纠缠在一起的合欢树,恰如其分的高度差,使得安若溪的下巴,正好抵在他的肩头,触目所及,锐利的刀锋,尽数没在他的后背,惟余漆黑的刀柄,留存于外,暗红色的鲜血,汩汩的从伤口里涌出来,浸染在他蓝色的织锦袍上,晕开大片大片盛放的火影花,温暖而炽烈安若溪想抬起手,将那些炙烫的液体抹去,但双臂有如坠着千斤巨石,最终无力的垂了下去。
敛去心底一切悲凉若水,逼着瞳孔深处的朦朦雾气散尽,压抑住喉头的又酸又涩,安若溪平静的嗓音,听来生硬而冰冷,仿佛不似真的: ;.{.
“你受伤了”
这极轻极淡的四个字,飘渺而虚妄,像是一缕烟,一团雾,悬在半空之中,找不到着力之处,随时都会消失在茫茫天地间,无影无踪嵌在她背脊上的灼烈大掌,渐渐的渗出死灰一样的凉意,隔着那轻薄的衣衫,透进安若溪的皮肤里,连奔腾的血液都仿佛冷的打颤她感觉到他紧紧箍在她身上的手臂,一点一点的松懈,像被定格的慢动作,苍白而悲绝,最终垂了下来三月料峭的春风,瞬时卷进两人分隔的空隙,呼啸着,咆哮着,寒彻入骨安若溪看到他凉薄的唇瓣,一开一合,徐徐向外吐露着温浅的字眼,一个一个的音符,汇成淡而薄的两句话,说的是:
“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
像一根根极细小的针,刺进安若溪的心底,那些她自以为结了疤痊了愈的伤口,再一次被狠狠撕裂,千疮百孔,每一道,都刻着面前男人的名与姓大片的空气,从那里逃窜出去,不能呼吸的惨痛,漫延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膨胀着,挤逼着,迫不及待的想要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她不可以拼命的将生锈的头颅,凝向一旁,眸子里尚盛着未能迫尽的水汽,映着男人挥之不去的身影,却是一下子撞进了一双温润的瞳仁里“谨大哥”
这轻柔低婉的呼唤,氲着丝丝缕缕的哽咽和湿意,彷徨而恍惚,内疚而无措,听在旁人的耳朵里,却只觉无限的辗转缠绵,幽幽情愫痛,从背后的伤口,一层一层的铺展开来,直荡进前胸,不能抑止淳于焉望着那像一只蝶一样扑进男人怀抱的女子她那么紧的拥着他,如同拥着全世界她的眼里,再也没有他的存在“傻瓜没事的”
温热而干燥的大掌,轻轻安抚着怀中的女子,端木谨潋滟的瞳孔深处,却终不可免的划过一道伤痕,垂眸敛了去,目光绵绵,凝在她微颤的身上是逃过一劫的心有余悸,抑或仅是为着那个男人他宁肯相信是前者“放心谨大哥不会让你有事的”
润泽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