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我便不会放你走”
话声清然,仿若在说一件最寻常不过的事情一般,男人决心早已坚定如铁,再难动摇。
抬起的纤足,有微不可察的一定,端木谨凝住面前的女子,似要穿透她潋滟的瞳孔,拨开那层层雾霭掩盖下的灵魂深处,看清楚一点只是,真的揭开之后,他能够承受失去她的后果吗削薄的唇瓣间,荡出一抹自嘲的弧度,尚未坐实,却已不知消散在何处,再无力维持。
端木谨温声开口道:
“忧儿带着你娘亲出去阿爹有几句话跟他说完,便去找你们”
安若溪有如杂草丛生的一颗心,因此一跳,下意识的望向眼前的男人,却正触到他波光婉转的清眸,映着的都是她的影像那些暗流激荡的内疚,好似得了春水滋润的一株藤蔓,迅速的抽芽长叶,枝桠茂盛,柔软的,坚硬的,紧紧缠绕在她奔流不息的血管里,如此的清晰,当真是藏也藏不过“谨大哥我和忧儿在外面等你你说完之后我们就动身回家好不好”
轻细的嗓音,仿若爱侣之间,不为外人道也的低诉,安若溪深深凝住他,在这一瞬间,不,从今往后,她都要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那个人过了今日她便可以真的放下了“你说怎样就怎样”
男人微微一笑,潋滟的眸子里,一圈一圈荡漾的,尽是满溢而出的宠溺和温柔。
刺进淳于焉眼底,有如针扎。
女子拖着少年的手,目不斜视的走过他的身畔,眼角眉梢,都不曾在他身上留下半分痕迹,仿佛他与她,不过擦身而过的路人,一面之缘,便即相忘于江湖平整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泛白的手指关节,爆裂出细微的脆响,青筋蜿蜒在手背之上,凸起跳跃,仿若惟如此,才能阻止他不受控制的想要伸出去手去,将她挽住少了女子存在的斓曦殿,瞬时堕入坟墓一般的冷寂。
淳于焉如刀的目光,钉在对面的男人身上,凄冷的嗓音,似闪电划破黑夜,将一室灰暗,照的惨白透亮:
“她是沐凝汐是不是”
端木谨却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平抑的话声,无波无澜,开口道:
“事到如今她是沐凝汐,抑或安若溪又有何分别重要的是她已经不记得你了淳于焉”
锐茫的眸底,因着男人口中吐出的事实,终是不免划过一道伤痕女子淡漠而疏离的眼神,在淳于焉的心头,像是淬了剧毒的利刃,将那千疮百孔的五脏六腑,再一次狠狠割裂她看着他之时,没有爱,亦没有恨她真的决定忘记他了吗不“你说得对不管她是谁,沐凝汐也好,安若溪也罢亦不管她是真的不记得朕了,或是假装忘却她既然没有死朕便一定会将她夺回来这一次,绝不放手”
凛冽的瞳孔深处,坚硬如铁,即便死亡的力度,仿佛都不会让他动摇在这一刹那,淳于焉突然明了,当他甫从城头,再次看到她之时,他便不可能再任由她在他的眼前消失了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再一次承受失去她的痛苦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亦必须将她留在他的身边心中一紧,端木谨削薄的唇瓣间,却是缓缓扯开一抹讽笑。
“绝不放手吗淳于焉你大概忘了五年前熊熊大火之中你是怎样放开小溪的手带着另一个女人逃出生天的吗”
紧握的双拳,有骨头交错的泠泠脆响,淳于焉薄唇微抿,五年前的记忆,从未敢触碰,却无日或忘,纷至踏来男人飘渺幽远的话声,仿佛也不自觉的沉浸在那些噩梦一般的过往之中,惘然响彻:
“本王从一片废墟里救她出来的时候她只剩下半口气浑身被烧得体无完肤整整两年的时间她才可以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为了活下去,你可知道她承受了多少的痛苦与折磨”
那些刀子一样的字眼,游走在淳于焉的耳畔,他似听见了,又仿似什么也听不到他甚至不敢想象,当时的她,究竟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