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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天边残月的嗓音,破裂的荡在淳于焉的耳畔,似散落一地,零零碎碎的雪粒,还未来得及融化,便已蒸发在茫茫空气里,惟剩丝丝缕缕的凉气,游离辗转,不肯离去:

    “不会再有了淳于焉我们的孩子他已经失去了便再也没有了你明白吗”

    “本王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本王只知道御医说你的身子,只要好好调理,便什么事情也无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很快就会有新的孩儿他会唤本王爹爹,他会叫你娘亲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焦切的话声,伴随着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安若溪的颈间,那曾经让她心颤的感觉,如今却只剩下麻木与悲凉。

    “很快就会过去吗淳于焉破镜岂能重圆人死岂能复生断了的关系,又怎能拉的上”

    笑容凛冽,安若溪水漾的眸子里,凝聚开惨烈的清醒,一把幽惘的嗓音,平若直线,无波无澜,无喜无悲,说的是:

    “淳于焉我和你就到此为止吧”

    那轻浅的字眼,轻飘飘的荡进淳于焉的耳朵里,如同来自遥远的天际,虚幻而不真实。

    “你说什么”

    紧拥的身体,缓缓分开,男人粗粝温厚的大掌,狠狠扣在安若溪纤细的手臂之上,那凶厉的力度,如同要深深嵌入她的体内一般,任凭刀山火海,都休想让他放松;卷满风霜雪雨的一双眸子,像利箭一样死死钉进她的瞳孔,灼然而热切,仿若要穿透她无情的双眼,好将那些埋藏在其中不为人知的情绪,再无所遁形的撕裂剥离,只能困在他的怀抱,穷尽一生“我说”

    女子温浅的嗓音,静若秋水,一字一句的开口道:

    “淳于焉放我走放我离开这里”

    淳于焉似乎没有听清她说些什么,喃喃重复道:

    “放你走你想去哪里”

    阴戾残虐的眸子里,精光陡然炽盛,激荡开密密层层的暴怒,一触即发。

    “去哪里都好只要那里没有你没有这一切名利纷争、爱恨纠葛就好”

    安若溪看到面前的男人,在她说到“只要那里没有你”之时,英俊的眉眼,有不自觉的一跳,仿佛在竭力隐忍着某种亟待毁灭的愤怒那样类似于痛苦而受伤的一抹感情,衬得他本就朗逸的脸容,愈加动人心魄但是当她将自己的手,紧紧贴在左胸,感受到的,却惟有依旧平稳的心跳之声,如同归于沉寂的一潭死水,即使风再大,也掀不起半分半毫的涟漪“淳于焉我好累真的好累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卷入你的世界况且你已经得到了你梦寐以求的皇位你得到了你最想要的东西对你来说,从今往后,我已经再无利用价值”

    语气终是不可避免的一滞,安若溪以为自己不在乎了,但那苦的似黄连一样的喉咙,却背叛了她的一切自欺迫着她承认他对她的感情,仅有的也只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吧女子惨白薄透的脸容上,笼着化也化不开的悲伤,尽管她极力想要隐藏,但那些潮水一般的凄楚,仍是决了堤似的倾泻而出利用吗她说的没错从始至终,她都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他能走到今日,有她的功劳现在,这局棋下完了,作为棋子的她,留或者弃,都已经对他产生不了任何的影响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听到她口口声声要走,为什么看到她对他的死心与绝望他竟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呢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刀,要将他心底的某个地方,狠狠剜去一般这陌生异样的情绪,来得迅猛而又热切,他甚至来不及追究它到底源自何处,又将归向何方,惟有一个炽烈的念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深刻“够了沐凝汐有没有利用价值,不是由你来决定本王说过从你踏进本王生命之日起你便没有了选择的资格本王若是要你,你自然得乖乖服从同样的,本王若不想放你走你这一生一世都只能留在本王身边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永远都休想逃脱”

    一字一句,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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