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欲生,急于将他整个人都就此淹没“你说什么”
不过短短数语,却几乎用尽了连亦尘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皆似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字字泣血,句句凝恨,淬了毒,裹着伤,揉碎了,嚼烂了,利刃一样割在喉咙里,刺啦刺啦的将皮肉扯下来,踩在脚底,狠狠践踏,永世不得超生淳于焉仍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一把清冽的嗓音,无悲无喜,无波无澜,就如同在说着世间最司空见惯、无伤大雅的一件事情般,凉薄的唇瓣,一开一合,徐徐往外倾吐着无关痛痒的字眼,说的是:
“难道本王说的不对吗连亦尘不,本王应该唤你宿亦尘才是本王真的很为你可悲这些年,你一直活在别人的利用之中,竟还不自觉就连真正害死你爹娘的凶手是谁,都不知道而且还一直自以为是的为虎作伥、认贼作父”
“淳于焉你把话说清楚”
男人温润的一双眸子,此时此刻,如泛了血一般,赤红的艳光,从瞳孔里不断的积聚、漫延、倾泻,那灼烈的恨意,仿佛随时都会从眼眶里满溢出来,毁灭一切;紧握的双拳,指节泛白,青筋暴露,如蜿蜒的毒蛇,呼啸在血管之中,不堪一击,稍微一碰,便会爆裂而出: 嫂索{弃妃难为:帝君,请上朝
“淳于焉既然你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现在怎么还有脸提及我爹和我娘当年若非你父皇按兵不发,楚尚国何至于面临灭国的惨状若非你娘亲的翻脸无情,将我爹的最后一丝执念,都毫不留情的截断心灰意冷之下,我爹又怎么会被敌人有机可乘,兵败身死我娘又怎么会因为国破家亡,以身殉夫”
撕裂的嗓音,有如锐器狠狠剐在生锈的铁石之上,一字一句,皆撞击成刺耳的悲苦与凄厉,从连亦尘的唇瓣间,迅速的漫延在整个凉欢轩之间,将那冷寂如坟茔的空气,割破一道道惨烈的伤口,荡出无法修补的烙印那些一直掩埋在灵魂深处,幽暗不见天日的过往,此刻,却毫不留情的被人刺穿了包裹在外面层层叠叠的疤痕,将那些厚重的伤口,再一次狠狠揭开,让胸膛里砰然跳动的那颗心,千疮百孔,血肉模糊,无所遁形的暴露在眼前他永远都记得那一年,他七岁北面的临川国突然发兵侵略,作为楚尚国大将的父亲宿怀方,自然担负起保家卫国的重任只可惜敌众我寡,整个楚尚国陷入危难而与之有姻亲的淳安国皇帝,居然袖手旁观,不予相助为救夫君,娘亲一介女流,带着他千里迢迢的赶赴淳安国,希望能求得昔日的楚尚国郡主,其时的淳安国如贵妃,念在过往情分,救救楚尚国只是,却连她的面,都未能得见随即不久,竟传来宿怀方战死沙场的消息据闻,他临死之际,手中紧握的乃是旧时赠与心爱之人的那只锦澜钗,口中所思所念的名字,也唯有那个人而已其后,娘亲费尽千辛万苦,寻回父亲的尸身之后,以三尺白绫,自缢殉情而将他托付给曾帮过他们母子的淳安国皇后娘娘,亦就是淳于谦的生母从此之后,他便改以母姓,成为淳于谦身边最得力的杀手淳于焉却仿佛能够看透他心中所想,眸光一厉,冷声开口道:
“连亦尘你所看到的这一切都不过是事情的后果前因到底如何,你又怎么会知道”
“父皇当日为何会按兵不发皆因有人将我娘与宿大将军的一段旧情,告诉了他那原本被我娘珍而重之的锦澜钗,又为何会还到你爹的手中不过是有人盗取之后,假借我娘的名义而已这一番算计下来父皇诚然冷落了母妃宿大将军战死沙场,夫人殉情而我娘亦心受重创,不久便郁郁而终”
冷硬如冰的寒眸里,终是不可避免的划过一道伤痕,但旋即便被淳于焉狠狠敛去,惟剩的仅有泠泠的恨意,因为埋藏在心底太久,此刻尽数暴露,一发不可收拾:
“难道你还不知道害死你爹娘的幕后黑手,到底是何人吗连亦尘,本王与你从始至终,都有着共同的敌人”
连亦尘但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