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显得尤为突兀而诡异。
“滚开”
男人正当箭在弦上的时刻,俊朗冷毅的脸容上,红里透青,怒火勃发,身下的动作丝毫不见收敛,愈加的挞伐起来。
外间的人,大约也知道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若是平日里,纵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坏了王爷的好事,但现下,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梗着脑袋,继续向前,恭谨的嗓音,小心翼翼的颤声道:“王爷”
“宫里传来消息晴妃娘娘身染重疾药石无灵只怕是不行了”
飘荡无依的思绪,蓦地听到“身染重疾,药石无灵”这几个字,安若溪咬在男人肩头的利齿,似陡然间被人抽去了全部的力气,缓缓松了开来,紧绷的身体,先是一僵,继而却如寒风中枝头吹落的最后一片枯叶,不受控制的轻颤男人欲、望未舒的眸底深处,有灼灼的精光,一闪即逝,铁钳般的长臂,却是愈加的收紧,圈成一道坚不可破的牢笼,将胯下的女子,死死困在其中,仿若此生此世,天崩地裂,都休想让他放手,任她逃脱屋外侍卫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飘进安若溪的耳朵里,说的是:
“晴妃娘娘想见娘娘最后一面皇上下旨请娘娘进宫一趟”
那“最后一面”四个字,像淬了剧毒的利箭一般,刺向安若溪的心头,将千疮百孔的一颗心,生生的撕扯成碎片,窒息的惨痛,决了堤的洪水般,哗啦一下,从脚底,直漫到头顶,将她整个人都毫不留情的淹没在其中。
灼烫的身躯,似陡然间被人狠狠抛入了千年不化的雪窖里,冷彻入骨,痛彻心扉,四肢百骸的血液,都仿佛瞬间冰冻,凉意一丝一丝的沁满裸露的每一寸肌肤,长出层层叠叠的颤栗,不能抑止短暂的死寂之后,却是剧烈的挣扎起来,安若溪如发了疯一般,在男人的怀中,拼命的扭动着、逃离着,破碎的嗓音,如同撕裂的丝帛,惨然而动听:
“放开我笼晴我要去见笼晴”
淳于焉强势的身躯,却如同千斤巨石一般,死死压制住那似发了狂的小兽般的女子,将她所有绝望的乞求,毫不留情的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沐凝汐你记住了没有本王的允许你逃不开本王怀中分毫踏不出凉欢轩半步更见不到任何你想见的人”
“告诉前来传旨的人王妃娘娘风寒入体卧床不起恕不能进宫觐见送晴妃娘娘最后一程”
冷酷而残戾的话声,从男人凉薄的唇瓣间,一开一合的倾吐而出,如同压满茫茫积雪的树枝上,落下的最后一片雪花,将安若溪凝结的一线卑微的希冀,狠狠折断“不要”
沙哑而惨烈的嗓音,似听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一件事情般,从安若溪的口腔里逸出来,沁凉如冰的双手,止也止不住的泄露出茫茫的颤抖,死死嵌在男人坚实的手臂上,如同拼了命抓住的一颗救命稻草,激荡如潮的清眸里,此时此刻,烙印着的也唯有眼前一个男人而已“淳于焉我求求你你让我去见笼晴最后一面我求求你”
卑微而细碎的乞求,早已卸去了一切的倔强和恨意,惟剩下无穷无尽的悲痛与无措,眼前的女子,似一只被人拔光了所有尖锐的爪子的小野猫,再也没有任何的攻击力,叫人针扎似的心疼,同时,却又能够轻而易举的激起人埋藏在幽暗不见天日的灵魂深处的罪恶之感,迫不及待的想将她毁灭男人讳莫如深的寒眸里,刹那间掠过大片大片未明的光,然后在瞬时,毫不留情的敛去,只凝结成一道势在必得的残戾,如淬了剧毒的利剑般,狠狠刺进女子水漾的双瞳,阴鸷而清冽的话声,又平又硬,不带一分一毫的感情,从轻薄的嘴角,徐徐倾吐而出,说的是: 弃妃难为:帝君,请上朝:
“你求我”
千疮百孔的一颗心,仍是为着这轻巧的三个字,而重重一伤,鲜血淋漓的汩汩涌出来,汇成一条河,将安若溪从脚底,一直淹没到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