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遑论是一个女人“你说的没错我是疯了”
埋藏在心底的一切愤怒、悲哀、酸涩、痛苦,在这一刹那,如同寻到了出口的洪水一般,迅速的决堤而出,将安若溪整个人,死死淹没在其中,从脚底直到头顶,都尽数浸在这无穷无尽的荒芜中,破碎的嗓音,仿似撕裂的丝绸,凛冽而绝决:
“就因为我疯了所以才会义无反顾的爱上你就因为我疯了所以才会像个傻瓜一样,甘心情愿的被你欺骗,被你利用淳于焉你高兴了吗你满意了吗放开我”
所有的委屈,再也难以容忍,从撕扯惨痛的心脏,不受控制的迸发出来,此刻的安若溪,如同一只受了伤的小兽,拼命的在男人的大掌中挣扎起来,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他的禁锢,逃离他带给她的一切生不如死的劫难那一个“爱”字,像一根尖锐的针一般,不期然的扎到淳于焉的心底,在那幽暗不见天日的灵魂深处,狠狠划下一道锋利的伤痕,那窒息般的惨痛,仿若穷尽一生一世,都再也无法从他的生命中磨灭幽深似海的寒眸里,刹那间掠过大片大片未明的光,似喜似悲,似苦似甜,似痛苦似欢愉,激荡在瞳孔深处,烙印出女子满面泪水的脸容,浇熄了胸腔熊熊燃烧的一团热火,沁出层层叠叠的凉意,几欲将自己与她一同淹没灼烈的大掌,似坚不可破的牢笼一般,拽紧手中的皓腕,迫着她如一尾频临死亡的鱼般挣扎的身子,狠狠撞在他的胸膛上,铁钳般的长臂,下死力的扣在她的腰间,仿若恨不得就此将她的一副身子,毫不留情的揉进体内,跟他的骨血融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纠缠至死“沐凝汐够了不要再闹了”
清冽的嗓音,从男人轻薄的唇瓣间,泠泠倾吐而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安若溪的耳畔,冷清而缠绵,只是,尚未来得及漫到心底,却已化成一片寒冰;她的胸膛被迫紧贴着他的,怦然跃动的心跳,如乱麻一般,死死交缠在一起,撞成最激烈的鸣响,一声一声,砸进她的心底,将她赖以存活的空气,一丝一丝的挤逼出去,破碎,磨灭,化为不能呼吸的惨痛,从脚底一直淹没到头顶,沉沦在这无边无际的深渊里,万劫不复,不能自拔细碎的哽咽,不断的从女子苦涩的喉咙间,逃逸出来,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尽数砸在淳于焉的肩头,浸湿了轻薄的衣衫,透进皮肤的纹理中,灼烧成大片大片的伤痕女子的挣扎与反抗,渐渐的弱了下去,淳于焉缓缓放松对她的钳制,触目所及,大颗大颗的泪水,似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从朦朦雾霭的眼眶中,不断的滚落出来,止也止不住淳于焉下意识的想要伸出手去,将那些烫的他心头生疼生疼的液体抹去,但薄茧的指腹,尚未触及那晶莹滑腻的脸庞,却已被女子毫不留情的避开“不要碰我”
嘶哑的嗓音,如同破碎的水银,倾泻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决裂,安若溪一壁说着,一壁不断的向后退去,凛然而绝望的话声,似利刃一般磨在干涩酸苦的喉咙里,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钝刀狠狠割着皮肉,撕扯下大片大片的皮肉,痛不欲生:
“不要拿你那双沾满鲜血的脏手碰我”
男人下意识的想要靠近的脚步,就那么一顿,僵在原地,讳莫如深的寒眸深处,刹那间掠过大片大片未明的光,似幽深不见底的夜海,瞬时卷起无数的惊涛骇浪从女子水漾波荡的一双眼瞳里,止也止不住,满溢出来的浓烈的厌恶,深深的刺痛了淳于焉,忻长的身躯,在短暂的僵硬之后,却是再无迟疑的向前踏去,浑身上下笼罩的阴戾气息,如从十八层地府倏然升腾起的熊熊烈火,聚散开来将一切焚毁殆尽的力量瞳孔里映出男人不断迫近的身影,在安若溪眸底,摇曳不定,激荡成殇,不断后退的娇躯,似被人渐渐抽光了所有的力气,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跌坐在床榻之上,撕裂的嗓音,犹如燃烧过后,惟余的一片死灰,绝望而凄惶:
“淳于焉我可以容忍你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