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片大片未明的光,于刹那间闪过,却又在瞬时,尽数化成无边无际的夜海,暗流汹涌,惊起滔天巨浪,席卷而来的愤怒,似火似冰,摧毁殆尽的力量,蓄势待发。
修长的双腿,只微不可察的一顿,便即提步,继续向前逼去,仿若世间没有任何的阻碍,能够挡住他势在必得的脚步连亦尘护住身后女子的举动,也随之加深,强硬的身躯,如形成一道坚实的屏障,将面前的男人,狠狠挡在安若溪的生命之外“让开别逼本王现在就出手”
男人残余的三分耐性,几近被磨光,凛冽的话声,泛出丝丝暴虐的嗜血之气,一触即发。
“淳于焉我不会让你有机会伤害汐儿的”
连亦尘却是毫不退让,手中的长剑,灌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只待他再靠近一步,便是生死相搏。
“就凭你”
男人冷冷一笑,寒戾的眸子中,精光陡然一盛,如同茫茫草原之上,面对与他争夺同一件猎物的敌手,一战,必不可免。
“连亦尘本王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染指你以为你大喇喇的闯进本王的书房,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东西今日你还能有命,活着走出这里吗别忘了,现在的你,已是自身难保”
男人凉薄的两片唇瓣间,缓缓绽开一抹凉笑,妖娆而残酷,声声句句,如刀似剑,直直剐在安若溪的心头,带来某种惨烈的清醒。
“淳于焉你要杀我们吗”
一念既生,瞬间有如千万条冷蛇,哧溜溜的爬过安若溪的背脊,带来不寒而栗的触感,冷的叫人心颤,最恐惧的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吗
“为什么就因为我们无意间闯进了你的书房,看到了这些刀枪剑戟,兵刃火药吗”
那“我们“两个字,像平地里的一道惊雷般,撞进淳于焉的耳朵里,一笔一画,都化成多如牛毛般的针尖,顺着流淌在体内的每一根血管,狠狠扎入幽暗不见天日的内心深处,闷重的锐痛,伴随着层层叠叠的愤怒与妒忌,冲向喉间:
“好一个我们沐凝汐本王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而你却口口声声的与别的男人自称我们只这一点,便足够他死十次”
男人森冷狂虐的眼眸里,泛出丝丝的寒气,如利剑出鞘,不见血,誓不罢休。
“淳于焉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微微撇过头,将黏住的视线,缓缓从男人身上移开,仿似惟有这样,才能阻止双腿,不受控制般,奔向他的身旁只是,触目所及,却是堆砌如山的兵刃与火药安若溪根本分不清,此时此刻,他的暴怒,究竟是出自对她与别的男人的误会,还是不过为撞破他不为人知的秘密欲除之后快而寻的借口女子的踌躇,落在连亦尘的眼眸里,仍不可避免的一伤。瞳孔深处,有厉光一闪即逝,似陡然间下定了某种决心般,凛声开口道:
“焉王爷真正怕的是若我不死这里的一切,传将出去死的那个人便是他了”
心头蓦地一跳,安若溪下意识的望向对面的男人,却正撞进他幽深似海的一双寒眸,墨色般的瞳孔深处,波光潋滟,暗流汹涌,掩盖着一切真实的喜怒哀乐,任凭她睁大双眼,仍是看不清,望不透,也许,穷尽一生一世,她也走不到他的心底女子凝在男人身上的缱绻眸色,在连亦尘眼中,毫不留情的划下一道伤痕,痛难自抑。
“汐儿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这里之所以有这么多的兵器和火药是因为焉王爷,一早就打算谋朝篡位、自立为帝”
心头一狠,连亦尘漠声开口道。他知道自己这般毫不留情的揭穿真相,太过自私,但他所说的一切,皆是事实他不想身畔的女子,再被那个男人蛊惑,再被他欺骗与伤害“谋朝篡位”
安若溪不知道这四个字,是如何从口腔里逸出来的,一笔一划,皆似利刃狠狠刮着发苦的咽喉,又痛又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