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书房之中,竟会暗藏如此玄机现在想来,以往每次她到这里来找淳于焉,待不了多久,便会被他不动声色的带走如今看来,想必是怕她无意中发现这书房里的机关吧只是,这一道暗门的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安若溪紧紧盯着那一幅春江花月夜图,伸出去的右手,就那么僵持在明月的位置上,心底激荡,一如翻滚不定的潮涌,犹豫挣扎,矛盾难安,实不知自己究竟是应该义无反顾的按下去,抑或是一无所知的缩回来她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只要她这一按下去,那些幽暗不见天日的真相,便会迫不及待的撕扯着她去面对,不容分说,由不得她丝毫的逃避莫名的恐惧,像毒蛇一般,哧溜溜的爬过她的后背,鸡皮疙瘩,一粒一粒的从肌肤上长出来,掉落一地,再也难捡安若溪下意识的想要收回,然后离开这个地方一双脚,却像是被人灌了千斤重的铅石般,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那一道与墙壁融在一起的暗门,就像是等待着她打开的一个巨大漩涡,勾缠着你不由自主的想要往下沉,想要看清里面,究竟有着怎样的暗流汹涌眼睛一闭,安若溪不再迟疑,紧紧按上机关的所在。随着一记厚重而沉闷的声响,隐藏在墙壁上的暗门,徐徐打开,赫然露出一列长长的台阶,望不到底,不知沿着他们走下去,石级的尽头,会有怎样的一番景象是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抑或是刀山火海的十八层地府
心中有一道声音,一直在告诫着安若溪,回去,回去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但她的四肢百骸,身体的每一丝血液,每一个细胞,却仿佛不受控制般,被那未知的黑暗,所吸引着,诱、惑着她的进入牙根一咬,安若溪抬起脚步,迈下了第一级台阶,一步一步,虽然缓慢,却毫不犹豫,朝着幽深的隧道走去,两边的铜墙铁壁上,有盏盏枯黄的煤油灯,随着不知何处而来的阵阵阴风,摇摆不定,晦暗明灭,有如鬼影重重。
安若溪提着一颗心,沿着石级,不断的往下沉,直似要沉到深不见底的悬崖里去一般,等待她的命运,惟有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似乎走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站在平地上的安若溪,只觉双腿僵硬如铁,仿若被人抽光了所有的力气,再也迈不动任何的步伐了。
眼前是两个足球场般庞大的库房,冰冷的铜墙铁壁之中,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簇新锃亮,泛出阴冷而森然的寒光,呼啸着嗜血的欲、望,仿若迫不及待的想将它们所遇到的任何敌人,毫不留情的斩杀于手下;墙角的另一端,那些被密密实实保护起来的粉末,散发出刺鼻的硫磺之味,每一包,都可轻而易举的置人于死地,除了火药,再无其他安若溪只觉整个身子,如堕冰窖。
淳于焉的书房里竟会有这样一个布满兵刃与火药的密室的存在究竟是为了什么安若溪不敢想。
后颈蓦然一痛,安若溪甚至连惊呼一声,都来不及,意识便陷入了一片昏黑之中。
不知沉睡了几多久,耳边朦朦胧胧的传来一声声灼切的呼唤:
“汐儿汐儿”
安若溪悠悠睁开眼睛,一时之间,竟有些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眸色迷蒙而恍惚,懵懂的望向面前那一张焦急而担忧的脸容,不确定的开口道:
“连大哥”
男子看到她的清醒,面上明显的一喜,温润的嗓音中,仍不自觉的泛着藏也藏不住的关切:
“汐儿你醒了身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男人一边殷殷垂询着,一边伸出手去,搭在那纤细滑腻的皓腕上,探她的脉搏。
“连大哥这是哪里”
脑子里仍是有些茫然,安若溪下意识的环视着四周的环境望着满目泛着森冷寒光的兵刃,以及鼻端沁入的丝丝火药味,混混沌沌的思绪,渐渐恢复清明“我忘了,这是淳于焉的书房对了,连大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