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细胞,结成霜,冻成冰,让流淌在其中的血液,再无半分半毫的温度,连颤抖的指尖,都不断的向外渗着凉意“原来在你眼里淳于焉我是这样一个工于心计而又心狠手辣之人”
破碎的嗓音,断断续续的从随时都会被掐断的喉咙间,游丝一般逸出来:
“淳于焉如果我说这一切仅仅是意外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苏苑莛更没有想过要害她腹中的骨肉你信吗”
凝眸,生生的将瞳孔中,不断积聚氤氲的层层薄雾逼散,安若溪深深的望住面前男人那一双幽深似海的寒眸,仿佛要透过那厚重的冷酷与无情,陷进他暗不见天日的灵魂里去一样,她很想揭开那在外面的一层表象,看看那落在他心底的她的身影,到底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女子澄澈清透的一双眸子,如笼了一汪盈盈秋水,虽然竭力压抑,但那藏也藏不住的悲伤,仍旧仿似随时都会从里面满溢而出,流淌成一条河,将所过之处,都沾染上这样的气息那飘渺而凄惶的三个字你信吗似一缕袅袅轻烟一样,钻进淳于焉的耳朵里,并顺着那交错纵横的神经,慢慢的漫延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在突然之间,幻化成一道千斤巨石,重重的压上他的心头,将那些因失去孩儿,油然而生的种种愤怒、痛惜、失望、恼恨,迅速的逼出胸腔将那修炼成铁石的那颗心,极有耐性的瓦解着、融化着仿佛随时都会在她的攻势下,土崩瓦解不苏苑莛苍白的脸容,蓦地闯入淳于焉神思微恍的脑海里她哭着说“王爷我们的孩儿没有了”之时,那样的绝望,那样的悲伤,那样的丧子之痛怎能因为眼前女子的三言两语而消弭散尽比起莛儿所受的苦,她此时此刻所谓的解释,又算得了什么呢波光潋滟的厉眸,在一刹那间,复又冷硬,男人射向面前女子的眼神,倏然凝结成比之先前,更为炽盛的烈烈恨意之火,疯狂滋长的烈焰,仿若迫不及待的想要将那潜藏在他瞳孔深处的一抹倩影,毫不留情的烧毁殆尽,灰飞成烟男人残戾冷鸷的话音,平平硬硬的从凉薄的两片寒唇间,倾泻而出,字字句句,如同淬了见血封喉的毒药一般,冲撞进安若溪提拉在半空之中的一颗心,说的是:
“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的巧言令色吗意外那日,你当着本王的眼皮底下,险些一把将莛儿推开是意外现在你害的莛儿孩子不保又是意外沐凝汐你以为本王眼睛是瞎的,抑或耳朵是聋的你真的以为本王可以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放过你吗”
男人掐在她咽喉之处的粗粝大掌,温热而干燥,这样一双手,本该是安全和依靠的象征现在却毫不留情的掌控着她的生死那不断加重的力度,将安若溪胸腔里的空气,一点一点的挤逼出去,连同她那卑微到几乎低入尘埃里的一线期待,都一并丢弃在漫山荒野里安若溪突然觉得这一切,可笑的不得了:
“所以呢淳于焉你宁肯相信丫鬟的所说所言也不愿意相信我没有做过对吗”
女子嫣红似血的唇瓣间,无意识的凝着一线似有还无的弧度,如同绽放在悬崖峭壁的一株孤零零的百合,妖娆而惨烈,仿佛随时都会被吹落到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里,粉身碎骨,羽化成烟一般寒眸闪烁,不期然的掠过大片大片未明的光,扼制在那细长的颈项间的大掌,有一刹那的松懈,瞬时复又冷硬如铁,坚若磐石。
“够了沐凝汐本王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是意外,还是处心积虑本王只清楚的知道一件事是你害得莛儿腹中骨肉不保这对本王来说,已经够了”
男人残戾冷酷的嗓音,如锐利的刀锋一般,倏然划过忧伤似水的空气,那凛冽的寒意,飘散在安若溪的周遭,将她身与心的温度,毫不留情的冻结成冰,清脆的一碰即碎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的握紧,右手腕之处,有锥心的剧痛,沿着手臂神经,直窜入安若溪的心底,让那被数不尽的凄楚、悲哀、苦涩所占据的一颗心,有惨烈的清醒。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