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个绝大的笑话一般他生子也好,他怀孕也罢,何用她在此表露悲伤或妒忌他与她,本就是被错误的牵扯到一起的两个人她的身子,已经被他无情的夺去了,她又怎能任由自己的心,再这么轻易的被他占有
在这个异世,她惟剩的也仅仅只有这一颗不甘屈服、不愿沦陷的心脏了吧干涩的唇角,不由的扯开一抹自嘲的弧度,安若溪将落在不远之处那一对璧人身上的目光,缓缓收回世界那么大,世上那么多人,她何苦把眼睛浪费在不属于她的人身上呢
只是一回头间,心头却仍是不由的一动。只因这无意的一瞥,却正对上身畔的另一男子端木谨。
实际上,男人的目光并未曾有半分落在她身上,而是越过千山万水般,径直投射在斜对面那款款相视,旁若无人的沉浸在一片美满喜悦中的一男一女男人那一双总是含情带意的清眸,此时此刻,一片漫不经心的表象背后,却似正在不断的积聚着某种情绪,就像是被不速之客无意闯入其中,从而惊扰起一圈圈涟漪的幽湖,搅乱了湖底深处那隐藏着的一切不为人知的暗流汹涌,如同随时都会席卷而来的狂风暴雨,将自己,也将瞳孔里倒映的人影,一同淹没不,这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男人一片冰冷的眸底深处,在听到女子怀有他人骨肉之时,那刹那间划过的一道伤痕虽然稍纵即逝,虽然微不可见,虽然他掩饰的极好但安若溪仍旧看的如此的分明就像是在先前苏苑莛突然之间晕眩在流香水榭之中时男人眼里不经意间闪烁的那一抹关切之色一样其时,安若溪还以为只是自己的一时眼花,现在,她却几乎可以完全确定心头不由一跳,安若溪浑浑噩噩的脑海里,蓦地闪过一道精光难道这端木谨竟对苏苑莛许是她肆无忌惮的目光,太过明显,惊醒了男子短暂的恍惚。
眸光一厉,于刹那间,端木谨已经将目中的一切不应暴露的情绪,尽数敛去,一双清眸,水色无边的凝视着斜对面的女子。
正胡思乱想间,安若溪突觉眼里闯入一道灼然的视线,下意识的抬头,却正对上端木谨那讳莫如深的漆黑瞳仁,只不过暗藏在其中的某种情绪,早已没有了先前不经意泄露的真实,反而似裹了一层云里雾里的飘渺,若有若无,忽隐忽现,勾魂夺魄,让人心痒难耐,迫不及待的想要追究其中的真相到底如何男人堪堪落在女子身上的清眸,划过一丝戏谑,再投射向不远之处那一对男女之时,便已恢复成一如既往的平静、坦然、无辜而无害。
“本王真是要恭喜焉王爷和苏侧妃了”
因为那突如其来的一个“孩子”,从而陷入短暂沉寂的凤玉宫,便这样被端木谨漫不经心般的语气给打乱。
而那淳于焉似乎也直到此刻,方才从陡为人父的喜悦中,寻回那一如既往的冷静。
“谨王爷有心了。”
便听那淳于焉淡淡开口道,温润的语气,泛着三分的散漫与疏淡,与端木谨如出一辙,顿了一顿,一双寒眸,却是状若无意的扫过他与他身畔的王妃,然后续道:“本王也祝愿谨王爷同谨王妃早日开枝散叶,尽享天伦之乐”
端木谨微微一笑,菲薄的唇瓣间,缓缓绽开一抹魅惑的弧度,清润的嗓音,似能滴出水来一般,开口道:“那本王就借焉王爷的吉言了。”
他身畔的谨王妃黎媗,听得自家王爷如此说,一颗心,自是刹那间充斥开来满满的欢喜,就连那先前因为这苏苑莛的突然晕倒,而深感扫兴的懊恼之意,都仿佛不那么严重了。
正一腔绮思间,便听得端木谨,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只是苏侧妃这样一来,恐怕就不能再跟众人比赛跑马,一决高下了”
言下之意,一片的可惜和言若有憾。
顿了顿,却是紧接着语气一转,继续道:
“这样的话,就算媗媗你到时候赢了,也算不得实至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