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有些狼狈,怕是说出去也没人会信。
车队一路南下,除了进食时会找座小镇稍作停留歇息片刻,其他时间都飞驰在官道之上。
越往南走,越是能够看出中原与北域的差别,北域可用地广人稀来形容,而中原则是人烟稠密。洪流大陆的精气神由多元素组成,只要没有反骨造出事端,各式九流之辈就可谓是百家风采同台竞技,你方唱罢我登场,没有主次之分,更是共享盛世繁华,中原地区的包容性可见一斑。
如果说三福镇带有浓重的北域韵味,那这座龙头镇便是除了天脊城以外最纯质拥有中原风格的关内镇了,小镇外没有打马而过的草原,没有抬头白云低头牛羊远处迷雾丛生的画面。只有田间阡陌交通,只有老树上昏鸦欲睡,知了声声不绝,还有大片大片的青砖绿瓦,以及遍布小镇周围的小池浅湖。
龙头镇内家家户户在小道上人来人往人头涌动,周边小村的村民也自己背着或用简陋的马车拉着各式商品不断涌入镇中,今日是龙头镇秋季赶集的第一天,镇内喧嚣不已。
龙头镇与三福镇不同,三福镇的热闹极度依托于往来北域的商旅,而龙头镇与大多数中原集镇一样,自造勃勃生机。
小镇南边外,官道旁,池塘边,几棵并排而立的老树树荫下。
一位内穿轻甲外套青衫的男子蹲在地上,肤色白净犹如初生婴儿,若不是嘴边的胡渣与深邃的双眼在描述他的年纪得有个四五十岁,光看肤色定是不及弱冠之年。
中年男子满脸随性写意,随手捡起断落的树杈在地上画着棋盘,以身旁一堆石头为子,左右摆弄。旁边一位看不出年龄的女子,看身形估摸着是位少女,大概是嫌弃天气燥热,始终带着面纱也看不出表情,却注视着小镇的方向,神秘莫测。
“丫头,师父我第一步走天元,该你了,”中年男子自我陶醉沉寂在自己的棋盘与棋子之中,面纱少女无动于衷。
“师父,每次你先手第一步走天元,十局要输十一局,”少女依旧保持着注视的动作,语气嫌弃。
“围棋讲究纵横捭阖,单子得失影响大局,但抛砖引玉又有何不可?丫头,别看了,来下棋,”中年男子老气横秋。
“不下,每次你都输,没意思,”隔着面纱都能感受到少女表情冷漠,一点也不给面子。
中年男子随之老脸一红不想继续扯这个令他心痛的话题,赶忙岔开,说道:“输赢有何关系,一直输就不该下棋了?丫头啊你也别看了,姓秦的小子跑不了,难道你看上他了?”
并非那少女棋艺超凡,实则是这中年男子棋艺太差,差就罢了,每次还非要自取其辱。
面纱少女转过头来有些生气,声调也抬高了许多:“师父!”
“好了不好,不说了。”中年男子一看覆纱少女语气不对,立即识相的闭嘴不再接茬,不然这位有玉面狐之称的姑娘又要把他这位师父的府邸给搅得天翻地覆了。
曾经有过先例,中年男子大概是嘴痒,说了一句这位覆纱少女有一张祸国乱法的脸,惹的这位覆纱少女以寻找武学秘笈的名义将师父的府邸翻了个底朝天,中年男子就失了神一般站在镇北侯府前,眼睁睁看着少女与那装有整整一车书籍秘籍的马车向王宫方向驶去。
那次还只是书籍秘籍并不心疼,之前还有过几次直接把府中珍藏多年的一对玉貔貅和数不胜数的窑镇瓷器全给拉走,那场面,和抄家没啥区别了。心会滴血,血滴多了也就麻木了。
覆纱少女对于这位师父也是知根知底,就喜欢逞口舌之快,这次也懒得追究。
镇民往来如行云流水都急着在集市中卖货买货,谁又会注意树下的这两人。
只是有八辆马车的车队在镇中停留导致石板路上拥堵不堪,龙头镇的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