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时并不随之增加消费以适应当地水平。相反,这些人宁可花与原来的城市差不多的钱买房,尽管这会使他们和家人在狭小的房子里过着拥挤的日子,或者住得不舒服。同样,从高物价城市搬来的人却总花费和在原住城市相等的钱买房子。换言之,从洛杉矶搬到匹兹堡的人一般不会降低他们的消费来俯就宾州的物价水平:他们的消费水平与在洛杉矶时差不多。
我们似乎习惯于某一特定的房价水平而不愿改变。实际上,跳出这一局限的唯一方法就是到了新地方先租房住上一年左右。那样我们就适应了新环境过一段时间我们就能按照当地的市场水平去买房子了。
我们会把自己锚定在初次价格上,但是我们是否能从一个锚定价格跳向另一个(也可称之为“突变”),不断改变我们的出价意愿呢?还是说,我们遇到的第一个锚能长期存在,并且影响我们许多的决定呢?为解决这一问题,我们决定做另外一个实验在这一实验里我们试图把参与者从原来的锚引诱开来,转向新的锚。
实验
为了做这一实验,我们招募了一些大学生,一些研究生,还有一些正在我们校园里招聘新员工的投资银行从业者。(我不能肯定这些银从行业者是否了解自己在实验中要经历什么,不过就算我们的声音不讨人喜欢,也不会像谈论投资银行业务那么使人厌烦。)实验一开始,我们就给他们放三种不同的录音来听,每放完一种就问,如果我们出钱让他们再听一遍是否愿意(这是在设置价格锚)。第一种是长30秒3000赫兹的一段高音,好像人的大声叫喊。第二种是长30秒全波频的一段噪音(又叫白噪声),就像电视机收不到信号时发出的声音。第三种是长30秒的高、低波频jiāo替的震dàng声音。
我们使用招人讨厌的噪音是因为它们在市场上无处购买(这样参与者就无法用市场价格衡量这些声音的价值)。我们使用这些噪音还由于没有人喜欢听(如果使用古典音乐,有的人会比其他人更喜欢)。声音是我亲自选的,我从制造出的数百种声音中挑选这三种,因为据我判断,它们同样地令人厌恶。
我们把参与者带到语音实验室,让他们面向电脑屏幕,戴好耳机。
室内安静下来,第一组人面前出现这样的字幕:“你们很快就会在耳机中听到一段令人不快的录音。我们想了解你们对它的讨厌程度。放完以后,我们会马上问,假定让你们再听一遍,我们付你10美分,你们是否愿意。”第二组看到的是同样的字幕,但出价从10美分增加到了90美分。
锚定的价格能起重要作用吗?为了弄清这个问题,我们开始播放这一次是刺耳的30秒3000赫兹的噪声。有的参与者皱起眉头,其余的则转动着眼睛。
这段刺耳的录音放完了,每个参与者都需要面对那个锚定问题,对假设做出选择。参与者会像我们假定的那样,再听一遍来换取现金报酬(第一组是10美分,第二组是90美分)吗?回答完这个锚定问题后,电脑屏幕上出现一行字幕,要求他们在电脑触摸屏上写明,如果让他们再听一遍,他们最低限度想要多少钱?(这一次是真的而非假设,这样可以确定他们是否真的想再听这段录音来换取报酬。)①
很快,参与者输入了各自的价格,他们也知道了最终结果。出价较低的参与者“赢得”了录音,获得了(不愉快的)机会再听一遍,并领到他们的酬金。这一节实验中出价太高的那些参与者没有得到再听的机会,也没有得到报酬。
这一切是为什么呢?我们是想确定我们给出的第一个价格(10美分和90美分)能否成为锚。事实上它确实就成了锚。经受同样刺耳的折磨,第一次以10美分重听录音的那些人实际的出价(平均33美分)比那些被给出90美分的人的出价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