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玄麒说这话的时候,多少有些勉强,“一点。不麻烦。”
秦兰笑笑,说不要做饭了,她请客,大家一起出去。吃一顿。
贪狼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我们推辞了几句,见拗不过,也就答应了。
巫炀说自己还有事,急匆匆地走了,我想,他肯定是去找流霞询问无忧散的解yào了。
我们的目的地,照例是离家不远的小饭馆,路过熟食店的时候,玄麒忽然笑着说:“秦姨,秦龙一路上都在叨念,非常想吃烤鸡。”
秦兰二话不说就买了一整只,还问够不够,贪狼想必是已经对烤雀释怀了,又或者是觉得普通的烤鸡也不错,非常开心地建议,不妨再买一只。
这顿饭的气氛非常好,我们说了一些山里的景致,贪狼也随口胡诌了一些见闻,有说有笑的,秦兰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这孩子,从前根本不喜欢吃烤鸡,口味怎么忽然变了呢?”席间,秦兰摸了下埋头啃烤鸡的贪狼的头道。
这话是带着宠溺的口吻,随便一说,想不到贪狼听了,竟被吓了一跳,嘴里叼着鸡骨头抬起头,脸色都变了。
“小孩子嘛,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今天想吃这个,明天想吃那个,也很正常。”沈天晖对他使个眼色,让他放松,不要紧张。
秦兰笑笑,并不以为意,毕竟,自己的儿子能吃能喝,在一个母亲看来,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
但贪狼对此还是十分耿耿于怀,吃完饭,故意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拉住我,压低了声音问:“她会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
“不会。”我安慰他,“别太担心,跟秦姨搞好关系就行了。”
贪狼叹口气:“做人还真不容易,要应付那么多事。想以前,和天枢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用管这些,也不用老是担心衣服会不会坏,会不会被唠叨。”
“天枢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由的对他的前任主人产生了好奇。
贪狼想了想:“是个什么都不在乎,只知道修炼的人。不会使yīn谋诡计,很正直,很干脆,认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灰色。”
“他对你好吗?”我又问。
贪狼“嘁”一声,笑了起来:“什么好不好的,别说得这么ròu麻,我们是兄弟,患难相随,同生共死。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的。”
接着,少有地叹一口气,忆起了往事:“我跟着天枢没多久,就开始有妖怪暗杀我们了,那时,吃饭睡觉上厕所,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但尽管如此,也还是有好几次中招,差点没命的。”
“这样,不会很累吗?”现在这种随时随地会有怪物出现的生活,已经让我觉得疲于奔命,试想,若换做我是那时的贪狼,说不定就崩溃了。
可贪狼倒是一脸的无所谓:“习惯了,也就好了。再说,那些妖怪中,也只有诡隐是比较难对付的,其他都不足一提。”
“她来暗杀过你们很多次?”看起来,他们挺熟的。
“是啊。”贪狼一点头,“她是有名的职业杀手,在业界还顶着个‘第一’的光环,因此去找她的人络绎不绝,起先,她似乎是不肯的,但那些妖怪开价一个比一个高,后台一个比一个硬,这才最终答应了。”
“既然是业界第一,她却并没有能杀掉你们,这样,岂不是很没面子?”我开始渐渐明白,为什么最后一役,诡隐会放出那一支冷箭。
贪狼又点点头:“当然啊,之前,她可是从来没有失手过。所以我冷静下来想想,觉得到后来的几次,似乎并不是有人雇她,而是她自己要一雪前耻。”
“对从未失手的人来说,屡次失败,自然是一个很沉重的打击。”这样的道理,我还是想得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