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叹口气。说:“有一次。我听到他们争执地内容。那时候太小。大部分都没听懂。但是对伯父说爷爷怪力乱神印象很深。他还说。这样对我们不好。”
我只能苦笑:“如果没有爷爷地怪力乱神。我们恐怕也活不到现在。”
“是啊。”他说。“开始爷爷也没怎么搭话。是在伯父说了一句话以后。他才恼地伯父说‘守着那座山。根本没必要’。爷爷当时很生气。说这是祖上留下来地规矩。谁也不能破。”
顿了顿。接着道:“我一直在想。爷爷以前到底是干什么地。他认识地人。为什么都和常人不一样。”
是啊。爷爷以前到底是干什么地。这个问题。我也经常会想起。记忆中。他总是时不时地。就会出去十天半个月。说是去旅游。可从来没有带回来过照片。或是纪念品。书房里。也完全没有这样地东西。
“人老了。趁着还能走动地时候。多走几个地方。不用拍什么照片。全都记在这里。就行了。”一次爷爷回来后。我曾问他要过照片。他当时指了指自己地脑袋。这么回答我。
“爷爷是我们最亲近的人。”沉默许久,玄麒幽幽地说,“但是自从他走了以后,好像变得越来越陌生了。给我们留下这样的东西,留下这样两个人,却没留下只字片语,还有,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我想,他也是知道的……”
我深感赞同,却无言以对。
又叹口气,他站起来往外走:“睡吧,明天要赶路的。也别想那么多了,说不定哪一天,所有的谜都会解开的。”
想想,也只好这样,现在所有的事,对我们来说都毫无头绪,需要解开的谜,实在太多,前路是凶是吉,走一步看一步,听天由命吧。
梦里,又回到了儿时,也是这样凉风习习的夏夜,满院子都是孩子的笑闹声,热闹非常。爷爷坐在屋子门口微笑地看着我们,身边的小桌子上,放着几块吃剩的西瓜。空气里,西瓜的清香还没有完全散去,他坐着的椅子,不时发出轻微的吱嘎声,手里的蒲扇,摇散了蚊香缭绕的白烟。
“青鸾,不要回头。”忽然,场景一变,眼前一片漆黑,只有爷爷严肃的脸,蓦地出现在面前,一遍又一遍地叮嘱着。
我猛地醒过来,满身是汗,看看手机,快要五点了,窗外,已经微微有些发白。票是早上六点半的,也差不多该起来了。
门外有些响动,听起来,玄麒已经在卫生间洗漱了,间或还可以听见一两声猫叫是了,妙妙也会跟着一起去,为此,我还特地去买了一个可以双肩背的猫包。
这时有人敲门,玄麒急匆匆跑出去,进来的时候,听到沈天晖的声音。
我换好衣服走出去,发现客厅里站着的不只沈天晖,还有巫炀。
“你也去?”我问巫炀。
他没看我,只是点点头。
多了两个人出来,我只得再给大伯打电话,说有同学也想一起来玩,幸好他并不介意,一如既往的热情,还说不用住宾馆,家里够大,完全可以住得下。
“青鸾,巫炀可是为了你才去的呀。”沈天晖开玩笑道。
并不觉得好笑确实,是为了我,但是,仅仅只是不想让他势在必得的遗天珠出什么意外罢了。
走出家门的时候,天气看起来不错,天上的云并不多,想不到车才开了半个多小时,竟然下起雨来。
我看着被雨水冲刷得仿佛瀑布似的车窗发呆,突然,一张血淋淋的面孔紧贴着玻璃出现在眼前,看起来,大概是个因车祸而死的亡灵,右半边脸从颧骨开始到头顶已经全部没有了,它就这样用仅剩的左眼死死盯着我,嘴里还在不断说着什么。
我略微一惊,忙将MP3的音量调大,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继续把视线焦点放在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