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四十出头,姓晋,一双透著洞察世事的眼沉沉逼人而来,邬深深一看就知道这样的人肯定是某种专业上的识途老马,问题是,战止是去哪找到这样的人?
她半信半疑的把人收下,经过这几个月观察后,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晋房便正式成为她邬家鹿场和榨油坊的管事了。
那四十八亩田地在收割后,除了各家都能缴上六石赋税,还余下将近上万斤的收获,不过因为事先说好,田是“托佃”给战止耕种的,那只想做甩手掌柜的“贵人们”只能拿到四成的产量,这还是战止看在曾是同僚的分上给的优惠。
梁蓦倒婉拒了自己应得的那些口粮,“孩子们给的束修就够我吃用的,我之前也没少吃用你的,这些就不用给我了。”
战止也不和他客套,倒是其它两家客客气气的收下了粮食。
收粮之余,他们不忘打蛇随棍上,说起了明年的耕种,言下之意还是要一如今年这般,战止心想这些娇贵的文人既然不耐烦田事,不如将这些地讨要过来,如今榨油坊正是要用豆子的时候,赋税由他出,不过多的产量就不再给了有本事,他们自己种去。
一听到战止的提议,那两家没有多加考虑,马上应承下来,不过又提出一个要求,他们听说战止在镇上寻了住处,希望他也替他们寻间气派的宅子,要是能和战止比邻而居是最好不过的了。
要邬深深说,这些人压根是软土深掘,在京里过惯了颐指气使的日子,到了这里还把战止当跑腿的使唤,虽然说武将的地位向来不如文官,但是落魄来到这里,要不是战止多方照顾,他们哪来一口安稳饭吃?
这些站著不腰疼的人,还想跟他们做邻居?
没门!这种邻居她不稀罕。
战止却笑得一脸狐狸相。“既然想叫咱们替他们找房子,当出的费用自然不能少拿。”
男人的脸面通常随著权势而来,那脸面之类的东西是虚的,他能屈能伸,能拿到手的才是实的。
“也是,拿点喝茶水的银子是道德的。”邬深深点头称是。
“我觉得我俩真是天赐良缘,知我者,我的好姑娘是也。”战止从后面搂住邬深深,嗅著她秀发的清香,她那软馥的身子瞬间便勾起他满腹的热情,只可惜时候未到。他哀嗟的想:他还得等到何时?
田地在休耕一个月后,很快种上花生,用的种子自然是札罗飘洋过海带来的大颗花生种子,只是几十布袋的种子却不够那么多亩地种植。
不过邬深深也不在乎,花生一年可以两收,第一次当作试种,九月还可以再种一次,到时候多留一些种子,不怕不够种。
也因为还有余地,那些辣椒、番薯、番荔枝也胡乱的种了下去,不过她其实没抱什么太大的希望,那都不是温带作物,到时候哑在土里,也只能当作化作春泥更护花的肥料了。
因为播种花生的时间和屯子小麦收割的时间撞期,战止只好从别的屯子请人手,林福禄那些曾经来搭把手的人都很扼腕,要不是自家的田地也要忙活,错不开手,邬家的伙食和银钱给得还真是爽利啊。
也因为小麦和大豆的丰收,邬深深的榨油坊著实忙碌上了好一阵子,而在晋房的“试用期”里,他也给了邬深深很好的建议,譬如在镇上开一间杂粮铺或油行,专卖自家榨油坊产的油。
自从邬深深买了荒地开始,买人、自家宅子,甚至如今要买铺子……一连串的买卖全部托给许牙子,毕竟做生不如做熟,人情买卖皆如此。
而许牙子也被接二连三的买卖砸到头都晕了,一听又有银子赚,视邬深深为财神的他立刻放下手边工作,不遗余力的替她跑起腿来,务求把事情办得尽善尽美。
说到宅子,因为许牙子的尽心尽力,在修建榨油坊的同时,一间闹中取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