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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有外族来侵,但都只是小打小闹,百姓还称得上平安丰足,不过前年秋天,乌尔干人崛起,蒙氏一时支应不了,觐国公奉命北上西伐支援蒙氏,却败于陈桥。

    朝中反对战家一派,上书状告觐国公通敌叛国,举证历历,皇帝老儿一怒派京中金吾卫将战犯押解回京,尽管半途觐国公伤重而亡,今上听闻大怒后仍不解气,遂将战氏一族女子贬为庶人,男子五岁以上永世流放东北,至于敢站出来替觐国公或战家说话的那少数几人……咳,也很倒霉的被株连,流放来到这北大荒。

    烈火烹油、鲜花著锦的海龙战家一夕风流云散。

    虽说免死流放,可是东北是什么地方,偏远而艰苦,这些高官子弟身娇ròu贵,多数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来到边境生活,连如何烧火、下厨都不会……

    也不知道他除了会打战,来到这穷山恶水能不能活得下去?

    死去的人可怜,但活著的呢?挣扎在生活温饱中,也许比一死了之的人还要痛苦。

    屯子里只有不到六十户人家,里正就是最大的“官”,这些流人即便名头再响亮,对沙头沟的人来说,在好奇后每天该干啥还是干啥去,毕竟要维持家人生计才是最重要的事。

    这也不能怪他们,京城离东北好几千里远,即便改朝换代好几茬,对于每天睁眼就要cāo心有没有顿饱饭吃、住在寒天苦地的他们来说,那遥远京城所发生的事和他们实在扯不上干系。

    “我回去把ròu分了,送过去姑娘家。”战止淡道。

    “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即便心存一丝怜悯,却不知这人人品如何 她哪里知道人家正以为被占了便宜。

    “战某不是那种人。”被质疑,他有些不高兴。果然是乡下女子,见识少,视野狭隘,无知。

    “知道了。”用得著吹胡子瞪眼吗?她按住那马鹿,抽出她的箭,甩了血渍,放回箭筒。

    “这箭已经沾了动物的血,姑娘还要收回?”他有些不解。

    “洗洗就能用了。”看起来虽然落魄,骨子里还是吃米不知米价的京城公子哥。她的每一支箭可是用捡回来的废铁亲手磨成的,千金难买。

    话不投机半句多,邬深深转身往林子深处走去。

    战止安静的五官像骤然碎裂的瓷,去捡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被割破手指。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战止了,他怎么会忘记这件事?一念及此,急促的呼吸就像满钵要倾盆而出的水。

    他忍痛咽下这口气,但那股气仍梗在喉间,戳得他生疼。

    他咬紧牙关随意扛起那头马鹿,茫然的瞧了一眼这面生的林子,想到眼前浮现弟弟那饿到直啃手指的模样,眼睛一闭,重新睁开的同时,断然的转身随著她的步伐跟了过去。

    既然都来到这里了,还有什么放不下身段尊严的?

    邬深深不是没听到身后的声,她没理会,这林子不是谁家有的,他想往哪走,她管不著。

    来到一片高处,底下树丛间,她忽然发现什么,弯腰蹲下,用弓把杂草一拨,面色一喜,从腰包里拿出一把小铲子,细心的铲起周边的泥土。

    “这不是杂草吗?你拔它有何用处?”

    yīn影罩上她,声音似带著几分羞愧。

    她下巴有些收紧,并不想理睬,可一抬眼,邬深深留意到他眼神细微的变化,他即便再如何的试图放松,如刀削的面上仍带著几分僵硬,长年板著脸习惯了,想要变得柔软几分,那柔软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和怪异。

    “这山……我初来乍到,跟著姑娘是我唐突,让你生气了?”

    她的眼中带著显而易见的疏离,看向他的目光涌著一闪而逝的警惕。

    他们没有那么熟好吗?对那半只马鹿要和别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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