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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我生前被人诬蔑欺负,死后还让不知情的人胡乱说嘴!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不过跟那个男人一样……」她背对他,重复说着相同的话,一边哭得好不伤心,纤细的双肩不断地抽动颤抖着,教人看了有些不忍心。
冯云衣半恼怒半无奈,闭了闭眼,坐起身问:「是不是我向道过歉后,就可以让我好好睡个觉?」
莫桑织止住哭泣,转过身看着他,得逞地昂起下巴道:「你必须很诚恳很慎重地向我道歉,我才要接受。」
「……」他怒瞪了她一眼,顿了一会儿后,才板着脸硬梆梆地道:「我现在慎重地、认真地向道歉,请原谅我无心的话语伤了的心。」哼,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跟一个女鬼过不去,就是不愿承认自己心里也有那么点歉疚之情。
他这么快就投降,让她有些错愕。相处数天以来,她大致摸熟了他的脾xìng--他为人冷漠自私,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绝不理会,xìng情yīn晴不定兼且易怒,不是个容易受人威逼便妥协的人。
她走近他,皱着眉瞧了老半天,瞧得他失去了耐xìng,抿嘴道:「看够了没?」
深更半夜的,她和他共处一室,一点避忌也无,虽说是鬼魂,他心里仍是有些不以为然。
「好吧,看在你多少有那么点诚意在,我就勉强接受了。」说着,竟大刺刺地在床沿坐下,一双眼仍是直盯着他瞧。
她的举动让他忍不住又皱眉,斥道:「已经得到要的道歉了,还杵在我房里做什么?!」
她的身子微微向前倾,若有所思地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的脸色很不好看……冯公子,你好象睡得很不安稳,这几夜我老听见你梦呓连连。」
闻言,他眼色黯了下,淡淡地回了句:「我之所以睡不好,还不都是害的,自己不睡觉,也吵得我不能睡。」
真是这样吗?莫桑织不禁微蹙起眉,她总觉得他是另有心事,睡梦中的他分明是被恶梦所扰,所以不得安眠。她yù开口再问,却见他神情yīn郁,眼下有一抹疲惫的暗影,不知怎地,嘴巴便溜出这样的话来:
「冯公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懂点按摩技术,也许能帮你做个好梦。」她原本就不是一个会记恨的人,他既已道了歉,她也就不再同他计较,还关心起他来。
冯云衣微怔了下,眉间打起轻褶。此刻她的表情是温柔的,没了方才恶整他的撒泼模样,他并非怀疑她的好意,只是……
「冯公子,你何需太过拘泥于世俗男女问的划限。」彷佛能看穿他的心思,她一句话便点出他心里的顾忌。「我是出自一番好意,没有半点暧昧轻浮的念头,你大可不必介怀。」沉静的面容带着温婉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般愉悦。
难得见她如此正经端庄的模样,他一时间实在有些无法适应。自识她以来,老实说,他有点摸不清她的xìng子。她的举手投足隐约流露着大家闺女的风范,可有时候却又做出一些令人不予苟同的大胆举动,甚或言语轻佻,彷佛拥有两种不同xìng格般,让人感到矛盾不解。
此刻,她清澄的美眸对着他,瞳底漾着温温的笑意,令他不自觉地点头同意了。待他察觉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时,他已全身趴躺在床铺上,任由她一双小手在他身上捏揉着。
莫桑织把双掌叠起来,轻轻地帮他按揉着,从头部、颈部一直到腰间;她的手轻巧灵活,所经之处,肌ròu与筋骨像有一股热流通过,令人酥软安适,冯云衣但觉全身舒畅得难以形容。
「唔……」不小心逸出一声舒服的轻吟,他随即不自在地轻咳了声,像要掩饰什么似地开口道:「没想到还懂得按摩的技术。」
「这是跟地府里的姐妹学来的。」莫桑织红着脸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