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果脯、坚果、蜜饯、绿豆黄、红豆酥、五香花生、zhà蚕豆等十二样果点,配着蒲扇轻摇,艾草熏香,听着夜虫鸣唱,享受着清风朗月,闲扯家常,不知夜深露重。
流火坐没坐相的感叹,“难怪小师弟不想下山,我一回来也不想走了。”
“你们这趟回来不就是要长住的吗?”喜婶不解的问道。
三个男人互相丢了个眼色,仍由流火发言,“阁主把三十二处分铺的大掌柜给撤了,让我去顶总掌柜的位,涉水这动脑筋的有用处要回阁主身边,未央说他想金盆洗手,做回他的死老百姓。”
纂儿模糊的听着,却被流火“金盆洗手”这四个字给骇得瞌睡虫少了一半。
一直以来她都没有问过闻巽究竟是做什么的,不是冷漠不关心,而是不知从何问起,他的气质复杂,像名门贵公子,像读书人,也像商贾,可他年纪那么轻,以上种种又有些不全相像。
而他也从来没同她说过,虽然不到讳莫如深的地步,却老是摸着她的头说小孩子管吃管喝管睡,管无忧无虑的长大就好了,其它的有巽哥哥在。
这很像当爹的人才会这么说的吧?
这会儿听流火大叔这么说,金盆洗手这四个字可是很有含意的啊。
也许是他们也顾忌着她,说着说着就转到别处去了,至于她这小身体,经过一整天的上山下河、读书写字,还要侍弄那花树,方才吃过饭就体力有些不支了,勉强打起精神听了一耳朵,风太凉,月色太美,她蜷着蜷着,竟然就睡着了,睡着前她还想着,不打紧,改天有机会再问一问未叔吧。
隐约间,她又听见不知道是谁感叹了一声“还是个娃儿呢,怎么就这么睡着了?”
“会着凉的,那个谁谁谁把她抱进去!”
隔天早上,纂儿是被许多混合的香味给馋醒的。
她的脑子比身体醒得快,今天是端午。
喜婶一早蒸了包子,又炒了粽子馅料,一群男人都爱吃ròu,她简直就是把地窖里存的猪ròu都给和了进去,说起来住在山腰上的好处就是买来的食物往地窖一放,就算暑天也能放上个三、四天不会坏。
各种香气加在一起,难怪香成这样。
等纂儿上桌,喜婶有些歉疚的道:“我蒸了三大笼屉的包子,让那几个蝗虫吃得一个不剩,不过喜婶缺了别人吃的,也不能缺了咱们家姑娘的,每种都给你留了一个,还都挑皮薄ròu馅多的,你瞧!”她从笼屉里把热着的包子拿出来。
“谢谢喜婶。”
“都说半大小子,吃垮老子,他们这几个人年纪都一把了,胃口还这么好,还没吃完饭,我不过问了一嘴,等等要开始包粽子,谁来帮忙炒馅料,结果哩,四个全溜了,等粽子蒸熟,都别来讨要吃!”喜婶双手一摊,一脸拿他们没辙的无奈表情。
纂儿嘻嘻一笑,张口便咬,嗯,是香菇高丽菜猪ròu馅的,另外一个是韭菜鱼ròu馅和酸菜油渣馅。
喜婶见她每个包子都咬了一口,感叹的摇头,这孩子之前真的是饿狠了,都在这里住上几个月了,不缺她吃,没少她穿,可只要是给她的吃食,她都会先咬上一口,表示这是属于她的,谁也抢不走。“还用得着做记号吗?三个都是你的,没人同你抢。”
纂儿吐吐丁香小舌,“不小心就忘了。”
忘了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苦命的扫把星,忘了现在的她再也不愁吃穿,不怕挨打,可是那过往牢牢的珞在心里,看似过去了,在她不自觉的时候,冷不防又会原形毕露。
她很快把三个大包子吃完,洗了手。“喜婶,纂儿来帮你包粽子。”她今天没事,家里这么多人要吃饭,只靠喜婶一双手忙不过来呢。
“好,人家都说闺女是爹娘贴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