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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的确,闻巽让她写字,除了多认字以外,也是不想她一天到晚都往山上跑,家里只有一个阿茶是看不住她的。

    想想,家里人是有点少。

    闻巽离开的那一天,换上纂儿给他做的衣服,竹青色的料子让人看着非常赏心悦目,配上束发的同色系缎带,就是个翩翩少郎君。

    他带上纂儿那两盆兰花,阿茶赶着在家闲置很久的两匹马,套上马车,送他到附近的镇上。

    对于闻巽离家,阿茶和喜婶很镇定,对他们来说,闻巽能在竹屋住上半年不动,才是令人不解的事,至于头一遭和闻巽分开的纂儿,一开始她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两天过去,她开始觉得恨然若失。

    陪伴是不是最长情的告白还未可知,但长久的陪伴,会成为一种习惯。

    闻巽刚下山的那两天,纂儿还是按时起床,读书、写字\'照看花树,等手头没事了,闲坐着就有些相信闻巽了。

    有些习惯真是要人命。

    一起了念头,书房里一个人待着,偶尔转头看不见闻巽挺直的腰杆,还是斜卧在竹榻上看书的模样,他爱喝的太平猴魁茶罐闲置在几上,案桌上还留着他写批字、干涸了的朱砂,饭桌上也少了个人,没有人替她夹ròu夹菜,日头好,也不会有人唠叨着要把书册分门别类拿出去晒,晒的时候要逐页翻看有没有蠹虫的唆行径。

    也不说什么情啊爱的,就是单纯的想他,毕竟,这些日子来两人互相陪伴,不,正确说来,是他放下了手边的事,陪着她适应了竹屋的生活才离开的。

    他是第一个无偿给她温暖的人,应该是因为这样吧,所以觉得他不在身边,有那么一些些的不习惯。

    闻巽过了好些天仍旧未回,山上的天气已进入一整年以来最炎热的季节,可说是最热的季节,却也比平地凉快多了,早晚仍是穿着棉袄,睡觉还是得盖厚被子。

    可闻巽虽然不在,阿茶却按照他的吩咐,从村里找来泥瓦匠和木匠,把后院往后推,耨草去杂石,留下大树,这一整地多整出了起码有三分空旷宽敞的地来。

    这块地真好,遮阳温暖潮湿通风都齐了,要再添上植具植材就都完备了。

    木匠又照着纂儿的意思做了架子,还剖来一堆竹子,从中对削后,一根搭一根,用榫接的方式从河里把水经由竹管引到挖好的池子里蓄着,浇花、浇树、浇菜都十分方便。

    喜婶看着纂儿张罗这些,起先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但是等弄好之后,发现纂儿不用再费劲的往外提水,她拍了下大腿。“哎哟,我怎么就从来没想过这法子呢?”

    这下不只浇地方便,屋子里吃水也方便多了,要用水的时候把管子接上,不用的时候将木塞子堵上,和聪明的姑娘住久了,她的脑袋也灵活多了。

    中午纂儿和喜婶、阿茶吃了刀削面,热辣辣的ròu燥和浓汤,热出头上的汗意来,但是吃完后整个人懒洋洋的很是舒坦。

    给喜婶打下手收拾了碗筷,一开始喜婶是不让她做这些事情的,可在她以为,家里就这个几个人,能有几双碗筷,也不过就是从吃饭的方桌搬到水槽而已的功夫,举手之劳,喜婶可还得忙着收拾家里的琐碎,打理菜地,择菜洗涤,还要教她缝补衣服,而闻巽也没反对过,也就一直这么过下来了。

    她和喜婶正扯着闲话,忽然听到外头有人敲门,还敲得颇急。

    “阿茶这小子肯定偷懒着,不过不是说屋里还有喜婶和一个小丫头,这门板都快叫我擂破了,怎么还不见出来应门?”

    雷打般的大嗓子,震得人脑袋瓜子疼,也震得屋里的人心都跳了一跳。

    “这不就来了,急啥?”听着是熟人的声音,阿茶也不急了,慢火温吞的打开了纂儿觉得一点防御功能都构不上的竹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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